天晚上和朋友们在外面玩,那就干脆问问彭春晓和鸢小昭要不要一起打斗地主好了。到时候谎话成真,也就不会这么心虚。
他先给彭春晓发了条消息,对方回得十分迅速:“楼下正好有个隐蔽性不错的棋牌室,可以点包厢,你先问问小昭来不来,我这边还有点事,等处理完毕后我会打电话给你。”
于是程蔚识也给鸢小昭发了一条消息。
可过了十分钟,对方都没有回信。
程蔚识戴上墨镜和口罩,揣好房卡,准备到去敲鸢小昭的门。
鸢小昭原本住在隔壁,但她从昨天晚上起就因为设备故障问题搬到了楼下,程蔚识默念着鸢小昭的房门号,乘电梯来到酒店六层。
“咚咚咚。”
他走到鸢小昭门前,抬手叩门。
没有人回应。
里面似乎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
在门口等了两分多钟,程蔚识最终决定上楼回房间,叫上刘忠霖打斗地主。
“钟非。原来你在这里。”
这时,程蔚识的耳畔飘来一句柔和的喊声。这道声音乍一听上去会觉得十分悦耳,声线优美到了极致,可若是再一琢磨,就会品尝出不一样的情感来——冰冷、疏远……以及猜疑。
就像是有人在夜晚低吟,婉转歌声萦绕在耳边,变成了一根刺,毫无预兆地扎进听者心里。
程蔚识庆幸自己出门时多了个心眼,他推了一推鼻梁上架着的墨镜,转头就看见了柳梁。
柳梁说:“你说你和朋友们一起出去玩了。”
程蔚识目光一顿:“……我刚回来。”
柳梁环着手臂靠在墙上,抿了一下唇,眉目清明,似乎不着急拆穿他:“嗯?这么快?”
“对,大家突然就不想继续玩了。”程蔚识扶了一扶脸上的口罩,想让自己的声音捂得更加让人难以辨认,“说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柳梁说:“我换了酒店,刚刚到,我的房间就在六楼,诺,就是后面那间。”
程蔚识低下头:“那真是很巧啊,这样吧,我们以后再聚,今天我有点累了,明早还有工作。”
柳梁伸出一只手臂挡住他的去路,纤长的身形压了过来,深黑的眸子掩住了多余的光彩,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哦,怎么,傍上段可嘉了?上了他的床对以前的同伴就爱搭不理了?觉得我这种人丝毫没有利用价值了,是不是?”
这种话柳梁之前就和他说过,所以程蔚识并不觉得惊讶。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说:“让一让。”
柳梁不语,依然保持着拦路虎的动作。
程蔚识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既然电梯这条路被柳梁挡死了,那干脆转另一条路从楼梯间上楼吧,他的房间就在八层。而楼梯间就在三米之外的地方。
想到这里,程蔚识拔腿就跑,未等柳梁反应过来,他直接拉开楼梯间的大门钻了进去。
确认外面没有响起追来的脚步声之后,程蔚识才缓过神,扒着墙边闭眼喘|息,他拉下口罩用手掌扇着风,将上衣扯得起了皱巴的褶子,领口胡乱地敞着。方才的气氛实在太过燥闷,他憋出了一脸的汗水,而到了现在,他终于能畅快地大口呼吸此处冰冰凉凉的空气。
“‘傍上段可嘉,上了他的床’——”程蔚识的耳周最敏感的肌肤忽然飘来一阵热气,他一转头,就看到有人站在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