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公觳一眼,然后低下头去,说:“王公,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王公觳点点头,从石床上下来,走到石室的另一边。这里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一个盒子,他把这盒子拿过来,没有打开,而是直接递到惬云手里。
“王公?”惬云疑惑地看向他。
王公觳转过身去,没有看她,说:“我曾经答应过你和青岩,事成之后,要给大蟒和二哈办一场祭礼。它们虽是兽类,但也通人性,如今它们不在了,祭礼办不成,祭环还是要给的。”
“王公……”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要修炼蛊术,三个时辰之内,任何人不得打扰。下去吧。”
最终,惬云什么都没说,应了一声“是”,就退了出来。离开的时候,她只觉得王公觳的身影如此落寞,和他们初见的时候相比,一点儿都没有改变。
入夜之后,山洞里阴冷渗人,又安静得出奇,耳中听不到一丁点儿虫鸟的叫声。惬云往火堆里加了一些干柴,把那个盒子打开,就看到两只大小不一样的祭环静静地躺在红色的丝绸上,在夜明珠的照耀下,闪烁着极其温敛的光泽。
“你是驯兽师?”在这样的安静里,红叶突然出声问。
惬云把祭环收起来,拨弄了一下火堆,说:“你不用在我身上白费口舌,还是省点儿力气,好好享受活着的感觉吧。毕竟这山洞之外的太阳,你也许没有机会再见到了。”
“都说蜀地的驯兽师比巫师还少,而且早在一二十年前就已经绝迹了,没想到现在还能看到。”红叶并没有管她说什么,兀自说道。
惬云终于抬头看她,说:“我和青岩,是蜀地最后的驯兽师。你们大夏人,把什么都毁了,驯兽师也一样。”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端坐身子,渐入冥想之境。
红叶抿了抿唇,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黑夜却也恍如白昼,不知道是不是一种讽刺。
她轻轻说了一句:“不过各为其主,各谋其事罢了。”也不管惬云有没有听到,她聚拢干草,和衣躺在地上睡了过去。
就像王公觳说的,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这一天,或早或晚,终究要到来。
萧乾和流烟找到了押着邺镇的大汗一行人,然而却不见拓尔跋和李承欢的身影。等到和大夏一行人会和,他们悄悄跟在这一群人身后,于半夜时分来到了一个高地,从这里可以看到周围警惕巡逻的蜀人,和峭壁上王公觳藏身的那个山洞。
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小小洞穴,里面到底藏有什么样的乾坤。
而此时,拓尔跋和李承欢正在山洞之中,和王公觳对面而坐。
不知道为什么,在王公觳面前,拓尔跋有意无意和李承欢拉开了距离,一改之前的亲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
王公觳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和拓尔跋举杯对饮,说:“汗王敢只身前来,这份胆识和魄力,我王公觳——佩服!只是,汗王说的要助我蜀国一臂之力,诚意……又在哪里呢?”
拓尔跋心中暗笑了一下,面上却不动声色,说:“本汗都已经把贵国的圣巫女送来了,难道还不足以体现出大汗的诚意吗?”
“呵——”王公觳笑说,“毁我山寨,先抢再还,汗王可真是有好大一份诚意啊……”
“和王公说话,本汗便不拐弯儿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