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处空间,他进门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恶狠狠地摔上了门。
假如能摔到另一个人脸上就更好了。
他把自己重重地扔进了宽宽大大一张干净床铺上去,脸埋在厚实q弹的被褥里头,发狠地又捶又踹了一阵子,奈何星级酒店的床品质量太好,任由他发泄撕扯了半天,也不过是揉搓得满床凌乱,林嘉彦最终气喘吁吁地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了好一阵子的神。
他没有去想钱赢,五年前的、五年后的,他要把这人全部驱出脑外。让这小王八蛋爱死哪死哪,只要别再往自己跟前戳。
林嘉彦想着想着忽然笑了下,然后翻了个身,拖了个枕头来抱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又揉了阵子,最后居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睡着了。
林嘉彦在极度疲倦的梦境里浮浮沉沉了一阵,他像是什么都没有梦到,又好像在一团乱麻里缠裹了很久。他的眉尖在昏沉睡眠中蹙了起来,然后一翻身。
咕咚一声,整个人滚到地上去了。
他含糊痛呼了一声,晕头转向还没清醒,想是要继续睡下去,但是脑袋撞疼了,微微钝痛固执地敲打意识,逼着他清醒。他到底懵懂地睁开了眼,愣了半天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地上,然后坐起来认真地想。想着想着,胸口一缕尖锐的疼痛,让他呼吸一紧。
之后他就把视线投向了床头柜上的电话,白色电话机安静蛰伏,勾引着他伸出手去。
林嘉彦瞪了那东西半天,最后蔫了吧唧地爬过去,就这么靠着床边坐在地毯上,勾了听筒下来,按下了酒店前台的电话。
他的声音还带着惺忪的微哑,听着便仿佛格外软弱和善,他问接电话的甜美女声。
“大堂吧里还有人吗?”
对方让他稍等,片刻之后回答他:“没有人,先生。请问还有什么可以帮您?”
林嘉彦愣了一下,一句反问轻而易举地就漏出了喉口:“没人???”
“是的先生。”
林嘉彦呆了几秒,之后嘴角微微撇了一下,直接挂掉了电话。
他静静地坐在地毯上想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去浴室洗了个澡。
在铺天盖地落下来的温暖水流里,他用力揉搓着自己的脸,一遍一遍,仿佛怎么都洗不干净。
真奇怪,怎么一直都是湿的呢。
收拾干净自己之后,林嘉彦强迫自己又睡了两个小时,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合眼用意念从小脚趾开始描绘身体曲线,一支无形的笔缓慢从肢体末端开始温柔上行,沿着脚踝往上走,穿膝盖,过大腿,走过身体中段,再划过另一条腿。过往许多失眠的日子里,林嘉彦就是靠这样的方法来让自己全身放松,最终与长夜漫漫相和解,今天也是如此,一开始他很怕会想到些不该想的,结果这法子百无一失,只不过多花了一点时间画到心脏部位,他就渐渐睡着了。
早晨七点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他,季昀在微信上问,休息得好么?他给季昀直接打了个房间电话过去,说睡得还行,今天什么安排?
季昀说,文化部那边的关系一大早给了个好消息,托各路神仙的洪福,批文已经拿到手,只等他们到场跟领导再见一面,就能敲上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个章。
林嘉彦立马正经起来,他问约定的具体时间。
季昀说:“九点。”
林嘉彦迅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