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
那些喧嚣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巨大的浪头打下,打在丘陵城那漂亮的沙滩上。
他靠着一个垃圾桶喘着气,听着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兄弟从他身边跑过。
他抬头看向天空,月亮高高地悬在天幕之中。
可他却觉着自己望着的是太阳,太阳光猛烈地照在他脸上。
☆、38
阿杰帮火炮包扎完之后,双手全都是血。他没有戴手套,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本能地这么做了。
而现在他才感到后怕。
他觉得到他活到二十七岁遇到最刺况,报警也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把火炮抓进去,手底下的人也会出来为他顶罪。
那现在阿杰还应该报警吗?不知道,他什么都想不清楚。
他走到卫生间,慢慢地把手上的血洗干净,又拿了一条湿毛巾出来,帮火炮把脸上、身上的血擦一擦。
桌面上的钱也染上了血渍,阿杰不知道这样的钱该怎么交到山青的手里。
“为什么我几乎每一次见你,你都要带着伤?”阿杰问道,语气有些不满和不耐烦。
火炮不好意思地笑笑,但没有接话。他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估计还没从刚才的惊险中回过神来。
阿杰倒了一杯水让他缓一缓,他咕咚咕咚地喝干,然后又继续发呆,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把一次性塑料杯捏变了形状。
阿杰把窗帘拉上,又把门锁好,再把灯调暗。他不知道火炮过来的时候有没有蹭干净脚底板,一想到那些人有可能追到自己门口,阿杰的心里也在打颤。
阿杰让他抽根烟静一静。火炮把烟接过,点燃了却半天没有吸一口。他的弹huang刀就丢在地板上,跑回自己的房子拿了钱再跑到阿杰家,一路上他竟然都没把刀子丢开。
火炮是害怕的,这种害怕在一切结束之后,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阿杰把刀子捡起来,又洗干净了摆在台面,然后拿着擦布把地板的血迹擦掉,最终丢了一套睡衣给火炮。
“换了吧,穿着有血的,你回不过神的。”阿杰说。
火炮默默地点点头,乖乖地把衣服裤子脱了,穿上阿杰的睡衣。火炮的身子比阿杰健硕,这一穿,脚踝手腕还露出了半截。
☆、39
那天晚上阿杰没有睡,他让火炮躺在床上,自己则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火炮需要休息,无论是他的伤还是他的精神状态。
半夜火炮几次混混沌沌地睡去,又几次惊坐起来。
阿杰看着这个人,心里有种莫名的难过。
他从来没有那么深入地接触过一个偷渡客,所以他只看得到他们的横行霸道和胡作为非,他看着他们和丘陵人一点都不一样的生活习性,也认定这类人的心肠和他们的皮肤一样又糙又黑。
毕竟他们在作恶,而作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