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忍心看他就这样伤痕累累地再染上什么病,给社会增添麻烦不算,还给他这个准医生心里添堵。
好说歹说到了最后,还真是两人挤在一块。
这一天晚上,火炮经历了很多很多的第一次,但最让他难忘的还是阿杰床铺的松软和被褥的温暖。
在他家乡里,他从来没有盖过那么软的被子,摸上去滑溜溜的,裹起来暖融融的。而这被子和阿杰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气,好闻得让他的鼻腔再容不下其他的气味。
他的身上很痛,但躺在这张床上时却很放松。
杰哥给他的态度是礼貌且冷漠的,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法克制自身对其滋生的好感。
他翻个身透过窗户往外看,天空已经渐渐泛起了白色。
这是令他难以忘怀的一夜,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在金爷和冷叔面前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他不过是要保护飞机而已,这一个单纯的动机即便到了此刻,也没有掺杂多余的杂质。
可也正是从这一天起,他回到家乡的梦变得越来越远了,相反,他却在一条他未曾想过的路上越走越深。
☆、25
第二天阿杰起床上班时,火炮还没有醒,他也不打算把他叫醒,自己收拾收拾就出了门。
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里要把门锁得好好的,就担心那些混子入门行窃,但现在他床上就躺着一个混子,阿杰却并不担心。
火炮是个单纯的人,这种单纯和他出身无关。阿杰到底也比火炮大几岁,还是能够看出火炮对自己没有恶意,至少对他的财物没有恶意。
这样坦然的相处方式让阿杰得了一点点的喘息。
当然,等到阿杰一踏进医院的大楼,一切还是恢复成应有的模式,甚至无法规避晨会上他依然是例行被提拎出来教训的结果。
经过这一年来的针对,阿杰已经逐渐可以过滤到主任说的话。
他前一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只知道那女人对着自己吱哇乱叫,具体数落的内容却一点没听清。
阿杰不住地承认错误,说是是是,好的好的,我注意,我改正。
其实他需要改正吗?不需要。因为改正了也没有好结果。一旦改正,他又有另外的错会被找出来。倒不如不改了,也省得主任为挑他的刺而劳心劳力。
这主任也是从本院来的,也不知道得罪了哪个人,比阿杰还早一年过来。说是平级调动,实则不过是进行偏远地区的流放。
所以阿杰之前就和这主任认识,只不过他宁可不认识。
记得他刚入职面试时,那个主任还站在他旁边帮他说话。她说这年轻人很勤奋,实习的时候就很聪明。长得又好,还能给单位提升形象分。
这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举荐一度让阿杰很感绪作祟,也会让评价产生偏颇。
而今见了也确凿没他们说的糟糕,至少她愿意帮他说话,就是最大的美德。
进了单位后主任也一直对他很客气,阿杰也秉承年轻人应有的自觉性,第一个来打开办公室的门,擦干净桌子等待晨会。到点了一定迟个十分钟再走,至少确保自己不会早退。
这样的习惯他维持到了现在,可当父亲的调函出来后,主任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快得让阿杰措手不及。
没到一个星期,立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