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还停留在被绑上车的时候,然后一觉醒来就出现在了医院里,而南希表现得好像两人间毫无罅隙那样,让他感到茫然无措,不知该给予何种回应。
他闭起眼睛竭力回忆那些遗忘的片段,大脑却霎时像一部闪着雪花的黑白电视般杂乱不堪,晕眩感倏忽涌来,他感到一阵恶心扭过头就想吐,南希地拿起垃圾桶给他装着。
久未进食,吐出的都是酸水,有几滴溅到了南希洁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目。
段时瑞有点尴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南希则若无其事地抽出纸巾擦拭手指,然后一脸心疼地宽慰他:“别想了,不要勉强自己,慢慢会好起来的。听我的,好吗?”
语毕,他忍不住俯身过去在他额头印下一吻。
久违的唇部触感,充满了怜惜和温柔。段时瑞睫毛抖动,不禁有些心跳加速。
他忽然有点不敢问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了。
……如果这是梦,也一定是个美梦吧。
第二天他一个人独处时从病房墙上的电视机里看到了南昀被捕的新闻重播,以及南玥荣升华创集团最大股东的新闻。这两单新闻涉及吸人眼球的豪门恩怨,因此传的沸沸扬扬,几乎每个台都抢着播最新进展。
经过一天时间的调整,他已从最初的茫然中回过神来,仔细地将旁枝末节串联起来推理了一遍,对那场绑架案已隐约有了一个猜想。
身处风暴中心的当事人,南希本应有很多事要忙,却整天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陪他聊天,给他带饭、倒水,帮他留意吊瓶的液体,每天向医生询问他的病情,而且做起这些态度非常自然,仿佛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是他的本分,就连来换药的护士也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
他住的特级病房只有两张病床,暂时只有他入住,可以说除了偶尔出现的医生护士,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两人独处,段时瑞好几次犹豫着张口欲言,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微妙的氛围持续了几天,这一晚当南希提着饭盒出现在门口时,段时瑞吓了一跳,马上慌张地把手上的杂志塞到枕头底下,然而他只有右手能动,匆忙之下不但没藏好,反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而且,摊开的正好是他刚才看的那一页,“秦千金出入珠宝店疑好事近,男方背景大起底”。
南希走过去在床头柜放下手里的饭盒,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杂志,随意扫了两眼,手指着页面上自己的那张配图,伸过去笑吟吟地问他:“帅吗?”
“……”当事人就在眼前,段时瑞神情尴尬地垂下眼帘,避开他的目光,而后沉默了片刻,问:“你……嗯,老是呆在医院,不需要陪你的结婚对象吗?”
“你在说什么啊,”南希在床边坐下,语气蕴含无奈的笑意,歪头看着他,“我不是一整天都在陪我的结婚对象吗?”
段时瑞的心脏倏然一震。
“是吃过几次饭,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和她在一起,我早就正式拒绝了这门亲事,秦氏迟迟不澄清是为了商业价值考虑。”南希轻笑着,握起他的右手放到唇边轻吻了一下,一双闪烁着亮光的黑眸一错不错地凝视着他:“由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