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刷地车辆驶过的声音,然后隔壁那栋绿荫环绕,久不住人的别墅终于热闹起来了,叮叮当当地搬这搬那。
隔壁住人了,这是我的第一想法。
听妈妈说,大概是大富之家的人带着孩子回家乡消暑。
但也仅仅如此了,过不不久那边就又重新寂静起来了。
当我从那边的铁栅栏路过的时候,时常能看到一个白嫩可爱的小孩,小小的一只,蜷缩在藤椅上,在绿荫蔽护之下乘凉。
看久了,偶尔在心里会好奇,这个白嫩可爱的小孩来自哪里,猜测他大概要在这里呆多久?
大概是自己太过明显的眼神被正辉发现了吧,又或者正辉早就注意到了我这个观察者。
“你要进来么?”小小的正辉自藤椅中起身。
“啊?”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么,你能陪我玩么?”正辉的眼神直直地看着我。
“嗯……”或许是感受到了正辉的眼神中的寂寞,鬼使神差之下,我点头同意了。
小小的正辉呼唤家里的管家伯伯将铁门打开了,放我这个外来者进来了。
正辉,正辉,大概也是寄托了父母美好的祈愿,希望孩子正直耀眼吧。
事实上,他的家庭是典型的家族式强强联姻。后期这种暂时的感情迅速破裂,父母双方在维持着表面的美好,暗地里却去寻找了各自的幸福了。
“我啊,不过是荷尔蒙和利益结合之下生产的一个错误。”
这是正辉自己的原话。大概是因此,我开始真正地有些实感地,心疼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
正辉很聪明,大概是察觉了我的这种情感,他越发有些得寸进尺地向我祈求着更多。
幼小的他,身体不好,住在家乡别墅中,按照家里的原话,大概是让他静养吧。
“呵,不过是嫌我这个错误有些碍眼罢了。”
他这句话不知道在心里滚了多少遍,到底是个稚子,不能很好地控制情感。
如今吐露出来,眼神中,口吻中,无不透露着一丝怨气,放在一个孩子身上实在是有些不协调。
正辉生病的时候,会乖乖地蜷缩成一团,很没安全感地轻颤着。咬紧的牙关,会偶尔呢喃出一些模糊的妈妈爸爸的字眼。
哪个孩子不想爸妈疼爱?
后来,这些个字眼就变成了我的名字,有时候是卓卓,有时候是文君之类的。
我从不知道六岁的我,在正辉的心中饰演了一个什么角色。
那时候的我,已经在正辉的祈求下,在他家留宿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了。
“嘿嘿,我好高兴,能遇到卓卓。我好喜欢好喜欢卓卓,比大黑还喜欢。”
大黑,是父母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一只漂亮的黑色熊布偶。
更后来的一些时候,我要回家了,正辉时常会幼稚地将路给堵住。
“不准走,不准走!”他霸气地要求着。
我有时候会有些挫败,看着这个油烟不进的小豆丁很是无奈。
“这样吧,我把我心爱的大黑送给你。做为交换,你要再陪着我!”他这样狡猾地要求着。
“那么,我要陪你多久呢?”我有些无力地问道。
“嗯,等到我不寂寞了你在走。”幼小的他眼睛呼噜转了一下。
我看到他嘴角掩饰不住的得意的弧度。
他原来还有这般活泼的时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