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新的希望吧,”她轻笑一声道,“让那些活在囚笼中的家畜们从安逸的梦境中醒来。”
一只还有些颤抖的手缓慢的握住了刀柄,像是完成了某种仪式的交接。
她的声音更加愉悦了:“棒球棍杀人毫无美感,我相信你能做的更好。”
像是攥住了希望一样攥着匕首的女孩垂着头沉默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
永看着手中字迹淑雅的信出神了很久。
有一些字像是被滴上了水那样微微晕染,两次划去的‘我很害怕’的痕迹几乎穿透了纸背,他几乎能够透过这封信看到当时坐在桌前一边咬牙流泪忍着恐惧一边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这封信的身影。
信的内容多是喻指,而不是言辞简明的说出一切,她的态度模糊而矛盾,像是既希望告知他真相,又希望他对所有的事情毫无所查。
永叹了口气,细致的把信纸叠了起来放回信封,想了想又把信封锁紧了手边的抽屉中。
从先前江之岛的话来看,特招生的身份让他一入校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推到了风口浪尖,他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尽量不要去掺和这些事,将这些离奇的案件完全交给警方和学园,况且这一次的案件与自己全然没有关系,凑上去反而更惹人怀疑。
可是他做不到。
因为她对他说:你会成为希望。
他永远无法拒绝别人的希望。
就像曾经无数次的那样。
正是傍晚,天空是一种瑰丽的橙红色,簇拥着落下的樱花让整个希望之峰美得有些虚幻。
整片樱花林周围拉起了黄色的警戒线,树林中不时穿过步履匆匆的警察。
虽然已经四月了,但因为发烧的原因,永还是围上了厚厚的围巾,就算是这样,冷意还是控制不住的从骨髓深处渗进了四肢百骸。
真是不巧,他揉了揉鼻子想道,然后一头扎进了树林。
警察并不多,在完成了现场取证之后,他们除了留下了部分人员全面搜索树林,希望能够发现一些其他线索之外,更多的警察则去了死者所在的班级排查她的人脉关系。
永运气极好的避开了大部分警察来到了据说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作为可能的第一案发地点,现场干净的有些不可思议。
血液经过一天的发酵氧化发黑,在本就颜色偏深的树干上几乎看不出来,所有的痕迹都被不断落下的花瓣掩埋了,美好的就像这里只是沉睡了一个公主。
他想了想,突然皱着眉蹲身下去拨开了脚边的花瓣,张开手贴在地面摸索了一阵,却并没有什么发现。
——无论是拖曳的痕迹,还是细微的脚印。
仅凭自己一个人所能够获取的情报实在不能支撑起一个有理有据的完整推理,况且他并不是像雾切响子那样对于一切细节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感知力的天生的侦探,这些对于一个常年生存于简单而暴力的世界中的人来说有些困难。
想通了这一点的永表情有些恹恹的,他扶着树干拉了拉捂得有些严实的围巾,一口叹息存于舌尖还未吐露之际,眼前突然凭空冒出了一张笑容灿烂的脸,吓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