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嗓子,才继续说,“你姐——她自杀了。”
听到这话,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什么?”
“详细的等你回来再说,”说了重点后,对方的语速便快了起来,“你爸妈不忍心跟你说,所以你小姨让我打电话给你。你尽快回来吧。”
“噢,好。”
挂了电话后,她依旧呆呆愣愣,只根据本能去买了机票,再跟导师请假。
下飞机已是次日下午,姑父开车来接的她。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却无甚如悲痛难过的模样。姑父多看了她两眼,谨慎又关切地问她:“你没事吧?”
她一震,对对方的问话似是惊讶,隔了两秒后才回答:“没事。”
车驶了一段路后,她才问对方:“姑父,昨天姨父的电话里我没听清,是谁死了?”
“啊?”对方透过后视镜看她,然后蹙起眉头,不忍地回答,“你姐。”
“确定是她?”
“这——”姑父弱了声音,“还能有假?”
林滢的反应与一般人不大一样,姑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只怕刺激到她。而她却仿若无事,听了这个回答后,也不过低低用鼻息应了一声,让人看不出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到达家里时天色已暗。下车前,她问姨父:“她怎么死的?”
“跳楼。”
“从家里吗?”她的声线扬了扬,“我们家,才四楼。”
对方叹了声气,更加不忍:“头先着的地。”
她颤了一下身子,搭上车门的手瞬间丧失了所有力气。
距事发已经一天半,林家的悲痛沉抑气氛淡了许多,楼道里来往的亲友与帮工也都颇为有序地安排着事项。
林父见她回来,扯了一下嘴角,最终没能说什么。林母两眼红肿,看她的眼神中却只有忧心。姨妈代替他们和她打了声招呼,上来接过她手里的提包放到一边。
林滢进门后只注意到客厅中央放着的冷棺。
她挪了几步靠近,看到了棺里的人。虽然经过了遗体化妆师的细致整容化妆,但林菲的模样还是有几分惨淡,甚至因为落地的冲撞损毁,眉眼处此时只有化妆师尽力复原却依旧偏离了原样的怪异。
胃里一阵翻滚,她推开身旁的人径直往卫生间奔去,对着马桶干呕起来。
接了凉水洗脸冷静下来,她回到棺旁站立,垂着手臂,手心捏紧又松开,无措地攥了攥裤边,然后低下头轻喃了声:“姐姐。”
棺里的人惨着脸,透着冷意。
“小滢啊。”姨妈叫她,想安慰又无从说起。
“小、小姨,她有留遗书吗?”
“我们没找到。你要不要去她房里看看?”见她反应如此,姨妈的声音极尽柔缓。
不等姨妈说完,她已经抬腿往林菲的房里去了。
林菲的确什么话也没留下。从书架到抽屉,从衣柜到床底,她什么也没翻出来。留着一丝侥幸,她去了自己房间,里里外外搜寻了一遍,最终只在一张照片上看到林菲的字。
那是去年她打印来留着的,都快忘了。唯一一张两人牵手的照片边沿,不知道什么时候写上的两个字:真好。
小心地把那张照片夹在书页里,她乖顺地听姨妈的指示穿起麻衣,到冷棺前坐在林母旁守灵。母亲伸手抓了她的,紧紧握住。自己已经害死了大女儿,绝不能让小女儿做想不开的事。没能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