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念头之后,我整个人都变得好像比之前清醒了很多。我不能说话,所以剩下唯一能够传达意图的方法,大概就是文字了。如果我能找到一支笔,我说不定能把想说的话写下来。但是以我现在的这双手,真的能做到吗?可能连把笔拿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吧?再说我要怎么才能找到笔呢……
我转头向四周看去,试图在这间房中搜索到我可能会需要的东西。但当我刚刚把头转到一边时,视线就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挡住了。
是启轩给我的小狗。
啊……启轩为什么要给我黄狗啊?明明是小孩子才会玩的东西……
不过话说回来,回想起这几天,启轩确实就是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来照顾的,还有医生,还有季明,他们都……
奇怪……
难道我在大家眼里是个小孩子吗?
他们把我当成小孩子……
那……杜平应该也会这么认为吧?
所以他才会毫无防备的出现在我面前……
这样的话……
如果我突然表现的跟他们印象中的不一样,也会引起怀疑吧?
啊……
那要怎么办?
继续装作是小孩子吗?
可是我记不太清自己在住院期间发生的其他事了,我之前是什么样的?
怎么才能跟之前表现得差不多呢……
诶……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
我在心里长长地叹了口气。
许久,我才重新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反正都不知道之前是什么样的了……继续装作幼儿园小朋友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反正只要不被杜平看出来就行了,然后慢慢锻炼双手,直到能有力气写字为止吗?
好难啊……
不过,如果是为了启轩的话,多难我都不能退缩。
我要保护他。
就在我默默地在心里下定决心时,启轩醒了。
“凌昔,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他柔声问我,接着抬手在我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在确认我已经退烧了之后,他才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啊…啊啊……”
我将手摩挲着向他所在的的方向移,其实我本来是想抬手去抓他的胳膊的,但是我手上实在给不上力,最后只能变成了手指交替着在床上向他的方向艰难地挪移。
“要抱抱吗?”他温柔地看着我,问。
“啊……”
“嗯…乖……”
说着他便起身坐到我床上,轻轻地将我的上身托起,抱在怀里。
“凌昔…还难受吗?”他在我耳边轻声问我。
而就在我思考着如何回答他的时候,他又接着说话了。
“凌昔…我明天得去一趟纽约,这次的行程实在推不掉……”
什么?启轩要走?不行啊,我还没有把杜平的事告诉他。我急得“啊…啊…”的叫了起来。
“怎么了,凌昔?不舒服吗?”他突然紧张起来。
不是啊,我是在说你刚刚讲的那件事啊,可不可以不要走?可不可以……
他该不会是以为我没有听懂他刚才的话吧?对啊……我现在是被当作小孩子看待的……这样的话……
我马上用手紧紧地抓住他就放着我手边的手,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凌昔?”他不禁有些疑惑,他看看我,又看看我因为用力过度而颤抖不止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