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公司,在上海的总部待了有三个多月,某天公司高层到了装配车间说:“新设备卖出去需要有人跟踪服务半年,要去的地方是sx,工资照常,但是在矿补贴一天一百五,那边矿包食宿,要三个人,两个机械,一个电工,有人愿意去的话,下班跟你们组长说一下。”
他想去,这两年他总共往家寄了两万多块钱,还了一部分债,他想再攒点钱修一下家里的老房子,因为老是漏雨,还有家里的电线路也不好,插这个插头,那个灯不亮,一碰这个开关,那边插孔就没电,挺让人气恼的,他想让在老家的沈有伟过的舒服一点。
七月正值酷暑,收拾了自己没多少的行李,退了租房,告别了帮助他的表哥一家,跟同事们在火车上呆了近一天一夜,经过1300多公里的路程,终于来到这个处于华北地区的城市,早上6点多到站,下车只觉得这比南方凉爽的多。
人生地不熟,他跟其他两人一样,有点茫然,想起手机里的信息,拿出来又看了一遍地址,三人摸摸索索的几番波折坐上了去ty分部的公交车,在分部没停留多久,下午就联系了矿上的人,矿上司机开车来把他们三个人接走,是去距离ty市不到两个小时车程的矿上,一行人傍晚到的矿。
下车还要步行了一段路,他调整了一下背包,压的他肩膀有些疼,里面有一套公司配发的型号不同的扳手工具,到了矿上办公室,部长给三人安排了食宿。
矿上的工作并不难做,甚至比在公司要轻松许多,因为一般是机器有事才会需要他们技工下井查修,没毛病的时候,三人各自呆在矿上安排的宿舍里,两人一间,他跟矿上外包队的一位叫刘兴光的小组长住一间宿舍,屋里有卫生间,有空调但洗澡要到公共浴室。
他寡言,同住的人却是个话多的,一直跟他说话,问他多大了,他都一一耐心回答,一天三顿都是矿上的食堂,这边吃面食比较多,偏偏他吃不惯面食,顿顿不是馒头就是面,汤面、削面、炒面、拌面。
有一天晚上睡觉到半夜鼻血横流,他赶紧起身跑到卫生间洗脸捏鼻子,同住人被他动静吵醒,他擦着手,抱歉的笑笑:“对不起,刘哥,吵醒你了”
刘兴光问他:“怎么了?”
他说:“没事,鼻子干淌鼻血”
“北方干燥,你这属于水土不服,慢慢就适应了”
他搽了把脸说:“对,会适应的。”其实又有什么不适应的,人总要这样,习惯一些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这是生存。
第4章第四章
某天掘进组长说,上面有人要来检查,要做好全面维护,于是大早上三个人换好衣服,带上矿工帽子,跟着大部队一起到井口陆续下井,大概是中午时分,井下来了一小队人,带头的人沈于清认识,是掘进二部的部长,一个壮实的中年男人,部长旁边站着位年轻的人,看起来24、5上下,穿了一身新的矿服,不知道是个什么官衔,但看部长殷勤周到的样子应该是某个高层管理。
喝了一口那个年轻人递给他们每一个人的瓶装矿泉水,听他问一些简单的问题,人群中有人一一回答,那个人笑的礼貌,他说:“我叫冀北,是新来的掘进队队长,大家都辛苦了,因为你们的辛劳,才有我们的衣食无忧,我们是一脉相连的群体,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