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教的,第一次用饭,我哆嗦着手,任他握着我的手,教我使筷,他不嫌我弃我,想必在我失忆之前,他应该欠我良多。
给他服的软筋散里放了袭罗香,他对这种药物没有抵抗力,嗅一下都会昏昏欲睡,他的手越来越没有力气,还是不死心的攥着我的衣袖,“渊儿,不能去,你信我一次好不好?”
我就是太信他才等到了今天,还要我信,难道真的老到连路都走不动了,让他给我说我年轻时的故事?想的美。
“你消停会儿,留点力气,待会我会在你的心口下两寸刺一剑,掌握好力度后,你死不了。”
不晓得他是什么表情,但语气还是比较平静的,“渊儿,若是以前,你不会留下活口。”
这是他第一次提起我的以前,不像嫣然整天挂在嘴边,他的语气柔和。
仿佛终于力竭,有气无力又含着无奈的说道,“如果去了烟岚,找不到你要找的那个人,就回来吧,我等你。”
他好似知道我一定找不到一样。我心里不大快活,故意策马逃的更快,路上他脖子上的伤口裂开,又流了不少血。
入夜,他窝在树下,白净的脸略显苍白,袭罗香是他克星,他想必不大好受,我取来清水擦拭他的伤口,扯下他的衣袖给他包好脖子上的伤,他突然拉住我的手说,“渊儿,不要去……”
是梦话,他撒手,袭罗香发作,他又蜷起身子,看上去很痛苦,冷汗直下,唇色几近苍白,十个时辰内,若不帮他把袭罗香逼出,他的一身武功,也就废了。
从气息上感觉,一路上跟我的暗影还有三个,现在还有四个时辰,从宋羿的表现上他们应该发现了他被我下了袭罗香,所以他们肯定比我急,我抽出剑,擦了擦剑身,对隐在暗处却不知到底在哪的暗影说道,“三位请现身。”
没人搭理我,我理理衣袖,上面鲜红的血迹已经干涸,看上去很扎眼。
这些人受过严苛的训练,看见他们主子如此痛苦却可以连气息都不乱,冷血也不外如是。反正我不急,耗不起的是他们。
若是宋羿好好的,我没有一点把握能从他手上完好无损的出去,他哪怕打断我的腿恐怕也会把我留下,现在不一样,他昏昏沉沉如此,我随便刺他一剑他也反抗不得。
好吧,他曾扬言要断我的腿,我现在跛成这个德行,再看他那内疚的猫哭耗子的小模样,他绝对做了很大的贡献,我举起剑,直指他心下两寸,想了想,上移一寸,在他心口下方一寸的地方顿住,悠悠道,“宋羿,你的暗影是要谋反了,连你的命都不顾。”
我握着剑的手有点抖,气恼宋羿究竟给他们下了什么命令,到现在还是一点动静也无,如果不是四周气息明显一乱,我只当我是神经过度,草木皆兵。
他看上去已经很难挨过去了,如果我再刺一剑,也不晓得他能不能挺过去。
犹豫的一个空档,暗处飞来三根冰魄针,我险险错身躲过两根,快速用剑挡住一根,终于现身了一个黑衣人,蒙面,袖口的火焰标记是吴国一言堂的标识。
他的内力远在我之上,用翩鸿剑法对付他打个比方就是飞蛾扑火,我若要赢他且把他打到像宋羿现在这样毫无攻击能力,基本是在痴人说梦。
我踢了踢宋羿的腿,“你现在还好吗?能站起来?”
他被我踢醒,有气无力的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