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寸把我的左腿骨敲碎了。
只是轻微的动一下,钻心刺骨的疼痛像是一张大网瞬间把我包拢起来,身上没有一处是不疼的,我抓着箱壁,不知道现在到了哪儿,厚重的箱子钻了两个通气的孔,只有黄昏时分才有一点点阳光照进来,按着路程来看,现在应该已经出了烟岚国境。
起初她们把我从箱子抱出来换药的时候我极力的挣扎过,现在我已经放弃抵杭了,我的腿废了,即使我逃出去,也走不了多远。
箱子打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吴曦和,她拿了点酒给我,淡淡笑着,居高临下的站在我的面前,我现在的样子和街边的乞丐没有什么区别,衣衫褴褛,甚至还带着伤口发炎发出的阵阵恶臭,她颇为怜悯的说道:“许不用我动手,你自己就安静的死了。不过在你死之前宋羿要见你。”
说着她命人把我抱出来,四周的墙上挂满刑具,她命人把我放在地上,然后把手中的烈酒洒在我的腿上,我抽搐了下,强忍着没有呼痛出声,吴曦和叹道:“喊出来许会好受点。”
我的头发已经盖住了眼睛,但是眼神依稀是清亮的,只能狠狠的瞪着她。
“哦……我忘了,你喝了哑药,已经不能说话了。”她摸着我的脖子,撩开了我额前的碎发,由于冷汗浸湿了的缘故,发丝贴在我的脸上,不住地滴落汗液,“宋羿对你很感兴趣,但是你现在这幅尊荣,不晓得他还会不会觉得你‘尚有用处’……就算他要留下你也没关系,日后你不过是养在吴国皇宫的禁脔而已,还能再掀起什么滔天巨浪不成。”
在箱子里的那些天我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是沈彻,最对不起的人也是他,我还没有给过他什么温情可能就要天人永隔了。
第二次喝下忘情的时候他就在我的身边,我端起杯子时看着他的脸,想着,这就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了,从今天以后我要忘记他,他的所有所有我终于可以不在乎了。
我发现我做不到,刚喝了忘情的日子里,我还是会忍不住去看他,想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他在我的眼里明明那么好,那么特别,我却对他的记忆一无所知。
而后我知道其实他也在躲着我,他喜欢我,所以我可以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他为了我的名声要离开我,所以他不想让我记起往事。
他以为这都是为了我好,但他不知道,如果没有他,我的人生再也不会有乐趣。
沈彻,在我眼里,是比江山社稷更重要的存在。
我抬起头,比往常清醒的看着吴曦和,一口咬上她的腕子,她吃痛的把我踹到一边,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气急败坏的说道:“还有力气咬人,看来是受的罪还不够多,既然这样吴某也不客气了,来人……给我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再送到皇宫里去。”
我颤着身子想要站起来,一下下努力靠墙起来,打手一拳挥向我的小腹,我捂住肚子,耳边嗡嗡做着响,血液从我的嘴角渗出来大口的喷到地面上,地牢里面充斥着血腥的气息。
我模糊地想着,我还不能死,我要活着回去见沈彻,他还在等着我,他答应要和我重新开始。
打手们把我驾到刑架上,手里的鞭子挥舞的呜呜作响,我失神的睁着眼睛,紧紧咬着唇里侧,始终不吭一声。
一盆冰水淋头而下,我渐渐散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