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绝子汤,云妃怎么可能怀孕?”
赢朔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原来宋怀渊每次行房后赏赐给云妃的调理身子的汤药,不是后宫中独一份的恩宠,而是绝子汤。
“那……”那云妃被诊出身孕是怎么回事?
宋怀渊知道赢朔要问什么,直接道:“不过是朕命人在那日的药中,加了能使人假孕的药物罢了。”
“那药物最多可维持四月,四月过后,便同小产无异。”
“云妃失了孩子,自然心中不甘,又怕朕会怪罪,自是要拖人下水才会痛快。”
“朕也正好,借此动一动云氏。”
“云氏位高权重这么多年,也该歇一歇了。”
……
赢朔恍然。
原来从头至尾,这都是宋怀渊设的一个局,前朝后宫,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原来如此。
赢朔本该感到害怕的。
他爱上的人如此薄情,心机深沉杀人不眨眼。
他该感到后悔和害怕的。
可是赢朔没有。
赢朔知道,这些事情,宋怀渊完全可以不告诉他,让他一个人懵懵懂懂,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这些纷乱险恶的斗争中殒命。
可是他的陛下,终归没有伤他。
第8章(八)
今夜崇明殿中灯火通明。
宋怀渊坐在首位,看着大殿中歌舞升平,心中索然无味。
今日突厥来朝,携了大量珍奇的贡品进献,宋怀渊遂命人摆了筵席,为突厥来使接风洗尘。
宋怀渊素来是极不喜宫宴的。
笙歌曼舞,丝竹绕耳,刺目又喧嚣,且几十年如一日,毫无新意可言。
却也怪不得礼部,宋怀渊平日里向来不重视这些视听的享受,从来没提过什么骄奢淫逸的要求,礼部不思进取,止步不前,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宋怀渊觉得这些东西可有可无。
宋怀渊端着酒樽一饮而尽,思绪不知不觉的飘远了。
底下的歌舞不知何时停了,突厥使臣起身,向宋怀渊行了个突厥的礼节,笑道:“臣此次前来,特意带来了几个身姿轻盈的突厥舞女,不知国君可有兴致一观?”
宋怀渊颔首,便见使臣轻轻击掌,数十个身着异族服饰的舞女鱼贯而入,与中原舞女的含蓄婉约截然不同的舞姿,一下子便得到了众人的注目。
其中一名女子头戴面纱,被其余舞女围在中央,虽遮了半面容颜,露出的一双眼睛便可见倾城,一举一动皆是绵绵的媚态,一时间便有数位大臣看痴了去。
乐声由缓转急,不对。
太轻易了。
突厥人若真想刺杀他,断不会派一个手段如此拙劣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