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花拂槛淡然的微笑面前,他面孔发烫,心里虚的像是以前被老板娘抓到和谁在床,虽说没什么,心里头也是有不自在的感觉。此刻就和那时候一个样。他寻思着大概是觉得花满楼一向端方,又因为对面站着的是他这位端方如君子的朋友的哥哥,这就让他不自觉的老实乖巧起来。
其实这叫什么,这就叫识相。
花拂槛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他更愿意别人喊他六童,就和三童五童一样。虽说是极亲昵的称呼,一般人不会这么叫,但同他的名字比起来,六童还是很愿意听的。
春风拂槛露华浓。
这就是花拂槛名字的由来,也是他不喜欢的由来。
陆小凤刚才抱着戏弄的心理,结果和六童照了一个面对面,别说把对方吓一跳,自己也吓了一跳,平日里头来去自如的百花楼这会儿功夫就跟凳子上装了钉子戳他屁股一样的,让他坐立难安,小口的喝着酒恨不得把脸埋那小酒杯里。
他破天荒没开口,花拂槛却一派自然的说道:“我听说陆小凤是个喝一杯酒就能交上朋友的性子,他的朋友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多,比地上的江海还要广,来者不拒。”
陆小凤谦虚的说道:“说我的麻烦比星星还多,比江海还广,我还比较信。”
花拂槛于是微笑道:“我也觉得。”
陆小凤哑然。
花满楼只是笑,但看的出来他很愉悦。
任是谁能让陆小凤吃鳖,看的人心里总会很愉悦。哪怕是生死之交也一样。
花家六童给坐在一边的花满楼夹他喜欢吃的菜,像以前在家里一样的照顾他,
花满楼一个人居住百花楼,是为试着独立生活,以明眼虽瞎,却还不是一个残废的人。这些年来他也做的很好。所以如今再被六童当着陆小凤的面像幺弟一样的照顾,花满楼的耳朵有些红了。道:“六哥,我自己来。”
花满楼有些尴尬还说的过去。
陆小凤却不单单是觉得凳子上像是装了钉子了,压根就是一根烧火燎。这种像是在别人家里吃饭又融不进这其乐融融的氛围的感觉着实让陆小鸡变成了陆蚯蚓。
陆蚯蚓突然觉得周围变得很静,筷碗相撞声叮咚脆响,连自己嚼东西的声音也显得很大。
五月里的暖风是真的暖,让人背上简直要爬上一层细细密密的汗。
檐下挂了一盆兰花,长长细细的叶子安静的垂下来,风一吹,它就在那里晃。
倚栏边的花草有着清爽的幽香,好闻的让人的心都要化了。
就是这个角度看不见月亮爬在哪里。
陆小凤无聊的看天看地,呆了一会儿,还是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外人打扰了人家的家宴,十十分分的不自在。
他正想告辞,就见花家六童抬起头来,一双明亮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望着他。
“七童,你的朋友似乎也不是一个十分爽气的人么。”
花家六童(三)
花拂槛怡然自得的给自己倒着酒,看着那小碧波缓缓漾在杯中,悦耳的倒酒声愈加渐细。然后他把这杯酒推到了陆小凤的面前,微笑道:“七童的朋友,我也想交上一把。可惜传说中豪情的陆小凤没有见着,却看到了把脑袋藏在翅膀里头的陆小凤。如此放不开心怀也能在女人堆里左右逢源?到底是江湖上的朋友谬传呢,还是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