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命名,名字极其恶俗,什么“和平”、“仁爱”、“永恒”、“希望”、“信仰”、“梦想”……六座塔分别位于大陆的各个边界,其后神明翩然而去,没有将这其中的奥秘开诚布公,但事实上,明眼人都能看出,若是将这六座塔连在一起的话……”埃德迦说着划动起羽毛笔,一根银线在棋盘上冒出来,从这一枚棋子伸向下一枚,又从中穿透出来继续往下……六枚棋子间连出了一条线,那根银线继续一层一层往中间推进,游走出复杂的轨迹。
“是法阵?”伊莱恩隐约看出来了。
“不错,他们用这六座塔制作了一个精妙的、无与伦比的法阵,”埃德迦似乎兴奋了起来,双眸熠熠生辉,低头扫了一眼棋盘,却恹恹地撇了撇嘴,“当然了,我这个不过是拙劣的模仿罢了,那个法阵蕴含着成千上万种变化、各类繁复的演变甚至高等魔能演算,我的算术学得一塌糊涂,根本不可能将这个法阵重演,实在有负老师的嘱托……”
他一时间有些走神,不知想到了什么。
而伊莱恩亦暗暗思索:听起来这个法阵的人为痕迹极重,而不像是“神”的手笔。
“总之,这个法阵是独一无二的,它囊括进了大陆的五湖四海,每一个缝隙,每一个角落,叫魔法能源在其中循环往复,生生不息,从那以后,大陆上的人再也不必紧巴巴地担心魔法不够用了……”
“修为有成的法师住进了魔塔里,他们大多是当时数一数二的大魔法师,追随者众多,后来陆续开始招收学徒,于是大陆上的法师越来越多,魔法的势头一片大好,法师们混迹于民间,娴熟地运用各类魔法,大到帮助人类建立城镇,小到清扫耕田牧羊这些琐事……那是一段励志而美好的历史呀。”埃德迦弯起眼睛笑了。
伊莱恩问:“那么其后这六座塔的消亡,与第七座塔有关系吗?”
埃德迦盯着他睁大了眼,“您还真是一针见血。”
伊莱恩又说:“我想,既然神已经离去,那么建造第七座塔的只能是大陆上的人类了。”
“不错。”埃德迦点了头。
“原来不是环境艰难才造就了险恶与贪婪的人心,而是这本来就属于人类不变的劣根性?”
“和平维持的时间极为短暂,随即摇摇欲坠,大魔法师居住在魔塔的最顶端,高高在上,谁也摸不准他们的心思,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几个人在私底下有了密谋,计划建造第七座塔,就在大陆的最中心,是当时人类最繁盛的王国,阿塔拉斯帝国的帝都。”埃德迦执起一枚白色的“国王”,抬腕对着棋盘稳稳落了下去——正中红心。
仿佛一阵无形的气流席卷而过,那个微型的法阵绽放出一瞬的光芒,转眼四分五裂的破碎了。
埃德迦微蹙起眉,语气透出一分冷意,“他们破坏了一切……却自命不凡,于是傲慢地俯瞰底下的一切生物如蝼蚁。”
“大抵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人类开始憎恨法师了。”
埃德迦沉默了,于是伊莱恩也只能沉默,半晌后终于再次开口:“迪伦……”他突兀地提起了这个名字,“他在这段历史里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埃德迦听到这个问题稍露出讶异的神色,俄而牵动唇角笑起来,“您果然……没有相信青蛙王子的故事啊。”
“一开始是想要相信的,”伊莱恩深深看了他一眼,“您不是有意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