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吹起一阵轻风帮他捋了捋西装的领口,开门走了出去。
他高高站在二楼的走廊上,目光自然而然地垂下,却没有在大堂里看到伊莱恩的身影,再不动声色地左右看看,也没有……
忽略掉心中微微松泄的一口气,公爵拖着尾巴,徐徐自台阶踱下去。
一眼瞥见懒洋洋趴在楼梯口的猫伯爵,他正露出一个大白肚皮晒从头顶的天窗泄下的阳光,公爵下意识想问谁允许开的天窗?想到汉娜夫人的那句话,话音在舌尖绕了一圈又悄无声息地泯灭。便忽略了脚下那片灼眼的金色,在阴影中止步,问了另一个问题:“伊莱恩呢?”
“在院子里等您。”
公爵越过他往外走,又听猫伯爵叫住他:“大人,我奉劝您的下一步还是考虑清楚为好。”
“为什么?”
“我怕您下一刻就迷上王子殿下。”
“您听说过这个词吗?”猫伯爵眨了眨眼睛,“堕入爱河。”
“呵。”
31
笑话。公爵在那一刻的确是那么想的。
猫伯爵自己也说了,王子、殿下。
对方是一个男人,这一点,他已经清楚了。
无论他再如何美丽动人,无论他穿上裙子的样子比多少公主都来得更像一位真正的公主。他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他是绝不会为对方所迷惑的。
32
公爵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风争先恐后地涌了进来,他能闻到在这其中夹杂着清晨的湿气,路边的灌木沾染了露水变得更深的植物腥气,还有一种淡淡的……醇厚而干净的香气。
那是……伊莱恩的味道?
他循着那味道看过去,看到不远处站在院中枯树下的身影。
那是一幅奇妙的画面。
枯树早在多年前朽坏,树干漆黑如炭,干瘪的树枝朝着天空的各个方向张牙舞爪,姿态极其扭曲,像是被凝固在死神的镰刀降下的最后一刻,拼尽全力做着最后一线的挣扎,死神的阴影却已铺天盖地笼罩了它。偏偏伊莱恩站在这棵树下,那树上诡异的气息萦绕在他周身,又完全隔离了他。要如何来比拟?像是悬崖上会生长出最珍贵的草药,沼泽边会开出最艳丽的红花,叫人明知危险,却又被紧紧抓住了目光,为之吸引着不自禁去接近。
公爵走了过去。
他的记忆力很好,他记得伊莱恩穿裙子的样子,他没有穿束腰——那东西多半会将人的腰绷紧到畸形的地步。即使如此,伊莱恩的那一把腰肢仍然可谓纤弱,与之相反的是腰后的裙子会高高膨起,形成一道圆满的弧度。那一截腰线在女士们的背影中向来是最为迷人的一个地方,曼妙如花瓶的颈与身,又柔软得宛如花茎托住了繁复的花瓣。是的,正如伊莱恩公主这个人,易碎的瓷器,娇柔的花朵。
如今伊莱恩换上了一身衬衫、长裤、短腿靴,那道腰线间的美景自然无从展现,少年人的身形却清晰地显露了出来,腰带敛出一道紧韧的腰身,靴子贴身裹出一双笔直的小腿,宽大样式的衬衫反而将他的身形衬得愈发清瘦挺拔,像一棵正值生长期的橡树,吸收着阳光,又散发出清香。以及那裸/露在空气中的白皙后颈,从花边袖口滑出的纤细手腕……这一切都仿佛散发着少年人特有的肉体芬芳。
这便是人类。公爵竟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