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门口空无一物,别说马车,就连车夫都不见一个。
“王爷,马车呢?”
此时阳光初上,褪去了初升时的稚气,初绽光芒,明晃晃地直射在他们的脸上,身后朱红色的大门被这万丈光华洗刷,红得发亮,钟离暮笺的眸子映射着金光,深邃黝黑的眼眸,让人稍有不慎就沦陷其中。
风漓陌就是其中一人,一不小心,便看得痴了。
钟离暮笺看着他痴傻的神情,只觉好笑,他用手刮了一下风漓陌高挺的鼻梁,“自古帝都千般光景,万般繁华,衍之久不出门,殊不知其变化。反正丞相府相距不算太远,我们走着去便是。”
风漓陌听了心中自然欣喜万分,仔细算算,他七年不曾踏出门一步,想这帝都变化一定极大吧?
他拉着钟离暮笺的大手抬脚就朝青石板街上走,钟离暮笺低头看了一眼紧扣的十指,脸上的笑容比这早晨的阳光还要明媚几分。
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看到他俩,风漓陌没等来他所想的冷嘲热讽,蜚语流言,相反,那些百姓看到他们,反而露出一个煞是友好的笑容,并且还停下手中的事情对他们行颔首礼。
这让风漓陌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心,就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然而,世间总不乏扫兴的人。
只听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时间压过了所有的陈杂声音。
“哟,这不是我们钟离王朝前所未有的男妃吗?怎么,来街上显摆你的小蛮腰和石榴裙来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独孤敖的女儿,独孤沁然。
只见她带着一干家丁丫鬟站在一家装潢极具典雅的店门口,这店有三层楼高,十丈开外的地方都能闻到店里飘出来的淡淡的檀香味。
风漓陌看着那座楼宇,啧啧赞叹:“九重阊阖开天阙,万点星辰尽流光也不过如此。”
钟离暮笺用手摸摸他的头,眼神里尽是宠溺,“傻瓜,你心真够大的,被人当街羞辱了,还有心思关注别人家的店楼呢?”
风漓陌却无所谓地耸耸肩,云淡风轻地道:“这不是有王爷吗?”
钟离暮笺笑看着问:“本王可以理解为,衍之这是在依赖本王吗?”
风漓陌比钟离暮笺矮了半个头,需要微微仰着头才能与钟离暮笺相对视,他闭眼在钟离暮笺脸上印上一吻,“傻子都看得真切的事情,王爷又何需再问。”
他这轻轻一吻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却让钟离暮笺的心里比吃了蜜还甜。所以,帝都的人就看到了一个惊奇的现象:一直冷若冰霜的王爷笑了,笑得那么开心,仿佛陈年堆积的冰雪,一朝被春日的暖阳消融,遍地花开。
接着,他们又见证了另一个百年不遇的现象,一直少言寡语的王爷骂人了,话像断了线落地的珍珠似的,一阵噼啪作响。
只见钟离暮笺走到独孤沁然面前,低头冷眼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个女孩子,张口闭口就是小蛮腰石榴裙,是因为自己没有,所以才天天将这些话挂在嘴边,好自我麻痹吧?你就这么嫉妒衍之的柳腰?至于石榴裙,衍之是断然不会穿这种俗不可耐的物件的,本王拜倒的,是衍之的杨柳裤。”
这话他说得信手拈来,气定神闲,却让两个人当场红了脸。
不同的是,风漓陌是在听到他那句“杨柳裤”给羞红的,这句话太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