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把将人拦腰抱起,往屋里走去。
关唯脚下一空,身体已经有了更温暖的依靠。
大概有那么千分之一秒的时间,关唯的确是想过要抵抗一下的。但他很快就放弃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何景阳抱着他的胳膊,在微微颤抖。
或许是紧张了,或许是吃了力,关唯乖巧地倚在何景阳怀里一动不敢动,怕万一掉下来,可就真没理由再赖上去。
关唯听凭何景阳把自己抱到屋里,看着他给自己脱了棉靴裹上被子,又把棉袄脱下来盖到被子上,开了电热毯和电暖扇,拿热得快坐了一壶热水。
一通忙乱当中,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自视线中一晃而过,却没有成功捕捉到。
直到何景阳忙完,也挤到床边坐好,关唯见他只穿了个衬衫,便拿起棉袄给他披上,这才意识到刚才那一晃而过的是什么。
这件黑棉袄是个夹克款式,袖子上一边一条斜白道,领子上是一圈米黄色的翻毛。
“有一天,听同学说有个人在我们宿舍楼下站了一中午。”关唯两个手指捻着何景阳棉袄上的毛领,忽然冒出一句话,打破了沉默。
何景阳端庄而矜持地坐着,目不斜视,也不应声。
“我们学校好找不?”关唯忽闪着眼睛看何景阳。
“……还好。”何景阳脸上终于泛起些秘密被发现的羞赧。
“坐夜车去的?”
“嗯。辅导员不请给三天假,就给两天。”
“你光检查我的铁片儿,那你那个丑坠子呢?”
“放青城家里了。老有人要捏开看看里面有啥,我就收起来了。”
“我今天要没戴铁片儿,你就又不要我啦?”
何景阳转过身,盯着关唯看了半天,才吐出一个字:“要。”又说:“有铁片儿我就敢要,没铁片儿我就问你还要不要我。”
“听不懂。”关唯嫌弃地撇嘴,嘴角却憋不住弯了起来。
水开了。何景阳冲了两杯蜂蜜水,俩人一边握着杯子暖手,一边说话。
听关唯说学长学姐们要拿束水镇为样本做毕业设计,明天还要联系镇政府收集一些当地的各项数据,希望能得到支持。毕竟只是学生自己的活动,没有经济利益,怕人家未必肯搭理。
何景阳笑着点他的鼻子,“有我呢。”
关唯一听水也不喝了,掀开被窝就下地穿鞋。
“不行,我得回去告一声,再和他们汇报一下,今晚上都能睡个安稳觉。”关唯絮絮叨叨地边说边系鞋带。
何景阳也不废话,给他围好围巾,俩人相跟着出了门。
到了小旅馆,前台守夜的和何景阳打招呼,关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前台摆着个电话。
他带着何景阳一边上楼一边说“哎呀,该打个电话来着。不过你也不知道他这儿的号码吧。”
“我同学家开的,我知道,就是想带你出来。”何景阳笑笑。
关唯听了抿嘴偷乐,心里边儿甜滋滋暖融融的。
学长学姐们正围在男生房间里分配第二天的任务,看见关唯回来,还带了个挺帅的地陪,还能解决好多棘手问题,高兴地把俩人围住东问西问。
等到这帮人的问题解决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
家庭旅馆没那么多空房间,他们这一拨人里,男生算上关唯有六个人,三张双人床。
何景阳想了半天,和关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