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却是另一张稚嫩天真的脸庞,总是喜欢咬着他的手指,在他脚边爬来爬去。
何莲接过莲子,轻声道:“多谢了。”
两小孩俱都红了脸,其中一个支吾道:“先、先生,明日您还来吗?”
那眼神虽是闪躲,不难看出满是期待。
何莲点点头:“会的。”
两小孩便又高兴起来,朝着何莲摆了摆手,边跑边道:“先生,明日见!”
何莲也不觉笑了起来,看着那二人十分熟络的穿过一片小竹林,转而不见踪迹。
次日再见到常沨,他倒是不再冷着张脸看他,却依旧算不上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张老先生见着了,便赶着常沨往外走:“你整日里气他作甚,又不是不知道他身子弱。那些孩子们见到你就跑,也不好好反省下自己!”
他这几日本就是代兄长授课的,听得老先生这么说,便生出些难得的脾性来:“那我不教了便是,本来看着他就烦。”
张老先生便瞪着他道:“这是你该说的话吗?!同门师兄弟之间哪里有那么多恩怨,你可不要忘记让你今日还能堂堂正正站在这里的人是谁!”
常沨眼神一暗:“先生,先前在京城时,你便处处护着他,又因着他被放逐到这湖城,现下竟还是要护着他吗?”
张老先生跟个没听见似的,一掌拍在他背后:“你听不见?我让你去反省自己!”
常沨无奈的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我去反思!”
常沨走了几步,不知为何,又蓦地转头看了眼何莲。
他正低着头听着那些孩子的问题,身体微微往□□着,眉心至左侧的嘴角,有一道极深的疤痕,眉心之中深深的凹陷下去,像是被剐掉了一块肉似得,左手也不太灵活,基本不见他动,右腿想来是折了,这些天却也不曾听他喊过疼。要知道,湖城多雨,于骨头之上曾受过伤的人而言,最是难熬。
左耳想来也是有些失聪的,也不知这几年在宫里,究竟过的是个什么日子。唯有那一双眼睛,还似初见时那般,清亮幽深,过目难忘。
不过这些,都与他何干?
常沨冷嗤一声,转头离去。
课上了几日,何莲便撑不住了,旧疾再犯,心疼难耐,恰好常沨兄长也回了,便就不再去学堂了。
这几日他都在琢磨那新垫的房梁,该画些什么。其实严格来讲,他的画技实在算不得上有多好,只是这些年在宫里待着的时日也不算短,见过的名玩字画也不算少,再加上那人闲时也喜爱画些东西,一来二去的,也就潜移默化的学到了些从前都不曾接触的东西。
这几日他便是在思考着该如何将自己去过的那些地方都画下来,也好教人一看便觉惊奇,再也难忘。梁上江山,恐怕他也是第一人想这么做的。
张老先生倒是不怎么支持,他身子弱,从前那几日的光景就好像是偷来的,失了那些名贵药材吊着,身体便一下子反抗起来。从骨头缝里都渗着疼来,左耳也嗡嗡低鸣着,可他像是感觉不到似得,还兀自坐在院中看着那梁一整天。
老先生劝不住,也就由得他去了。
何莲动笔的那天,恰好是封后大典,举国上下一片欢呼之声,就连千万里之外的湖城,也受到些许影响,不过也只是因着那一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