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
不知不觉他们就走到了午夜,千里冷不防地绊到一块石头,趔趄之下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无咎一惊,未及去扶他,千里忽然就以双手搂住了他的大腿,活脱脱像地震后遇到饲养员的大熊猫一样,闷声闷气道,“无咎……”
“我在呢。”无咎想扒开他的手,无奈他抱得忒紧,生怕无咎会跑了似的,还在叫着,“无咎。”
“嗯。”
“无咎。”
“我在。”
千里不厌其烦地叫着,无咎不厌其烦地应着,他倒是不嫌弃千里,然而这体位……
会出事的你知道么?
总算把他的手拉开后,无咎蹲下身,面对面地看着他,好笑道,“走不动了?”
千里望着他,没说话。
“来吧。”无咎伸出手,把他架起来,架到一半,千里整个人就软绵绵地靠到了他身上,又以一个熊抱扒住了他,“无咎……我们赢了。”
无咎心中一揪。
“嗯,我们赢了。”
“我们赢了……”
“嗯。”
这明明是件好事,此时此刻,却为何令人莫名地感慨呢?
无咎明白,千里不是在发酒疯,他只是醉到了某一种程度,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控制不住。
两人紧紧地贴着,千里那夹着酒味的温热气息细细地喷向他的耳侧,异常清晰。
他搂着千里后背的手稍稍地加大了力度,片刻,还是松开了。
那种让人无法自拔的幸福,以及难受到窒息的痛苦,一冰一火、一冷一热地交替侵蚀着他,就像致命的du品,他明知要彻底放手才能回归平静,可他做不到。
千里就是他的du品啊。
他一度以为自己能把握好一切,平衡好一切,却原来,他高估了自己。
他并不完美,他就是个满怀七情六欲的普通人而已。
却被逼着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之间不停地徘徊。
无咎苦笑。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
无咎无声地叹息一声,让千里倚着墙挨好,迅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千里套上,越晚风越急,千里还醉了,万一吹出个什么毛病,麻烦可就大了。
帮他把拉链拉上后,无咎背对千里屈膝半蹲,让他往自己后背上靠,一股热量当即从脊背传来,与萧瑟的秋意形成鲜明对比。
“抓紧我,摔了我可不背锅。”无咎说道,千里在迷迷糊糊中双手交错着搭到他身前,无咎站起来,向着漆黑却近在眼前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