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里写的竟然是真的?”
岄君颔首,示意杨纶起来说话,可杨纶此刻手脚僵硬,腿肚子还在打颤,只得继续坐在地上,问道,“你说蛇妖,难道杀害孔烈他们的是蛇妖?”
岄君见杨纶在坐在地上,便平易近人地也蹲了下来,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递给杨纶。杨纶本能避了避,对上岄君没甚表情的眼睛,咽了口唾沫,去看。
一张蛇皮。
这蛇皮好似刚褪下不久,上面还有粘液,腥臭的气味很是刺鼻。从蛇皮的粗细判断,那蛇应该并不大,可倒也不似水蛇那般细小,只是蛇身上竟然还有一个脚印,令杨纶诧异。
“这是你说的那条蛇妖?”杨纶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岄君摇头,道,“那蛇妖取了人的内胆,又得人饲养,有了人的狡性。今日我察觉他的动静,待我赶到时,却还是被他逃脱了。”好似又想起什么,岄君复又说道,“你的那位同伴被他咬了一口。”
“平律?”杨纶惊道。
岄君颔首,他的眼中虽没什么情绪,却意外有种安抚的力量。许是杨纶声响过大,引了尤府的仆人不时往此处张望。岄君平静无波的看着走向水榭的仆人,对着杨纶道,“蛇妖虽褪皮逃生,但现已是二月,它断无可能再造皮,想来不会再现行害人。但蛇妖已能化作人形,此刻恐怕正伪装成人,混入其中。”
杨纶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岄君仍旧蹲在他身边,见他呆愣愣的表情,灰白的眸子好似有些笑意,抬手拍了拍杨纶的脸,道,“妖有妖道,妖既伤了人,便如人犯律法,亦有天谴。你们的责任是抓到那个饲养蛇妖的人,而我,便会斩杀妖邪。”
“小少爷,您没事吧?”匆匆跑来的是杨家的仆从。杨纶瞥了他一眼,再去看那岄君,却已不见踪影,只有他身边那张褪下的蛇皮。
杨纶摸了摸自己竖起的鸡皮疙瘩,让仆从扶着站起身来。水榭安静,好似方才的一番谈话只是他的臆想,可那张散发着腥臭的蛇皮却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事儿真邪乎啊!”
“小少爷,这事儿确实邪乎,您方才让小的留心尤府内外进去的人,小的竟然看到了礼部申大人的长随。”那仆从不知杨纶在感叹什么,只顺着他的话说道。
杨纶一愣,觉得自己方才被惊吓的脑子有些迟缓,他叹道,“本少爷要去进香,你说去哪家寺院好啊?”
仆从怔住,杨纶笑了笑,突然问道,“你可看见夏大人?”
仆从摇头,杨纶匆忙往外走,边走边说道,“你赶紧差人去找。另外,你让人回府知会一声,就说我今晚不回去了。”
“这,小少爷,要是阁老问起……”
“便说会试成绩即将出来,我惴惴不安,去国子监温书了。”
夏寅明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且他手臂上有明显的齿印,上下各两颗,倒真的是蛇咬的。好在大夫来看过说并未中毒,为何昏迷却不知。
杨纶见夏寅明脸色虽有些惨白,可气息平稳,倒也没有鬼祟上身的迹象,可一时半会也没有醒来的迹象,无可奈何,他只得安顿他回碗碗巷,自己却朝镇北抚司走去。
镇北抚司不像别的衙门,有明令的工作时间。锦衣卫的习性也导致他们的工作时长要比其他衙门长上许多。所以都已经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