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鹿鸣这下子完全清醒过来,急忙跟着他走出了教室。
他们是通校生,可以选择来或者不来上夜自习——这是不成文的规定,而校方对于他们中途离校的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学校南门的道路在夜晚常年很暗,路灯跟没开似的,因为没有多少人经过,后勤部也懒于维修,因此这条路上闹鬼的传闻也是层出不穷。
一旦安静下来,方鹿鸣便总会胡思乱想。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看的一部鬼片,也是在夜晚的小路上,一对情侣开车时突然撞倒了一个白衣女子,他们跳下车去看时,地面上却空无一人。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暗自加快脚步,一定程度上缩短了与靳屿的距离。这时,前面的人骤地转过身,方鹿鸣没刹住车,直直地撞在他的身上,而后者就势将手搭在他的腰侧,道:“都说了,要走在我的旁边。”这句话看上去像是责备,然而尾音稍扬,听得出他心情很好。
方鹿鸣的脸噌地烧了起来,幸好是在夜晚,靳屿发现不了他写满整张面孔的不安。他有些别扭地挣离他的怀抱,随意找了个话题打破尴尬:“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靳屿说:“不知道。”
“”方鹿鸣被噎住,顿了片刻继续道,“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他能感觉到靳屿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还噙着笑意,只不过光线实在太暗,他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然后他听见他开口:“干你啊。”
低醇的声音传入他的耳蜗,他感觉到脸上的红晕以惊人的速度扩散,便连耳垂也是滚烫的。他情不自禁用手摸摸脸以来降温,而声音因为紧张支支吾吾:“你我在这里不好吧”
靳屿发出一声轻笑,反问他:“那在哪里才好?”
方鹿鸣严肃深沉地皱起眉头思索了好一阵子,才回答他:“在家里最好。”
靳屿今天格外不像平日里见到的靳屿,他又笑了起来,无奈道:“我只是在开玩笑,不要当真。”
方鹿鸣知道自己被戏弄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干脆撇下靳屿独自一人掉头离开。
“你去哪里?”
“回家!”话刚说出口,那人便一把拽起他的手将他往回扯,声音夹杂着一丝戏谑,轻声道,“就这么迫不及待?”
“才没有”他正想辩驳,靳屿便张口咬住了他的脖颈,牙齿缓缓滑过他的肌理,将他辗转喉头的话语变成一声呻吟。
隔了很久,靳屿才选择放开他。他的双腿早已软绵绵的失了力气,幸好被靳屿托着胳膊,否则他早就摔倒在这条铺满石子的小路上。
他自然不会对靳屿心存感激,迅速地脱离桎梏之后,趁着稀薄的月光,他恶狠狠地瞪了靳屿两三眼。
靳屿没有看到他此时凶巴巴的眼神,但也能轻易察觉到他的低气压,摸上他的后脑勺,将他们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柔声道:“生气了?”
方鹿鸣仍是不想理他,等同默认。
“那你要我做什么?”
方鹿鸣抬眼看他,眼中流露出不解,随后听着他不紧不慢地继续道:“才能原谅我。”
他记得学校南门种了一大片黄花菜,他小时候听他妈妈说过,它还有一个文绉绉的名字,叫做“忘忧草”。黄花菜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