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抓头挠腮想了会儿,觉得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因此发动其余几个人朝他走了过去。方鹿鸣看向靳屿,见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目光愈发地深不可测,心下一沉,正要叫那些人停下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靳屿攥紧了书包上的肩带,将它狠狠甩了出去,砸到走到最前面人的脸上,紧接着尚未阖上的书包里散出了好几本书。那人才从面部灼烧般的疼痛中警觉过来,几本书本便旋踵而来,原本迟钝的棱角也因为速度的加快变得尖锐,准确无比地刺中了他身上的几处软肋。
他趁着旁边一人看得目瞪口呆的间歇,一脚踹向他的胯骨,那人控制不住重心地向前一扑,腹部正巧撞在桌子的边角处,疼得他肌肉都开始抽搐,脸色发白,口腔满是不断上泛的胃液。
除了方鹿鸣之外,其余人看了眼躺在地上呲牙咧嘴的两人,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前者率先站了出来,骂道:“你他妈趁人不备,算什么东西?!”
靳屿乜了他一眼,反答:“对,你们以多欺少,都不是东西。”
“你!”方鹿鸣接不上话来,脸憋得通红,大概是被气的。
靳屿说着说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靠窗的位置上,单手往窗台上一撑,跳窗离开了教室。
※※※
然而逃过了这一劫,那些人也不会就此放手。一来是面子问题,二来是方鹿鸣给的报酬丰厚,加上未成年人保护法,他们仍跃跃欲试、重蹈覆辙。
靳凌峰收到来自医院的电话,听到自己的儿子出了事,急匆匆离开了会议室。起身的同时眼前发黑,若是没有秘书的搀扶,他险些昏倒在地。
车子一路风驰电掣地开到了医院,司机刚停好车位,他便开了车门,三步两脚地到达病房,便看到靳屿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挂着点滴。
他的眉眼像极了他的母亲,淡漠矜贵。
杨心桦,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这个女人。当年他就在酒吧中一眼相中的她,穷追猛打后,她看他的眼神才逐渐从原本的疏离高傲变得烟视媚行。当年他离经叛道,不顾父母的反对,便娶了这样一个坐台女为妻,以至于后来的好几年都成为商圈茶余饭后的笑柄。结婚后,激情退却,一切重归柴米油盐,他又觉得她不过尔尔。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他愈发觉得日子过得乏善可陈,继续去灯红酒绿处猎艳莺莺燕燕,来补偿他这几年寡淡如水的生活。
然后他遇到了傅妍,还生下了一个女儿。
靳屿看见靳凌峰走了过来,只是淡淡地往他身上瞥了一转过头去。
靳凌峰搬了把椅子坐到了他的床边,从桌子上拿出一把水果刀,用纸巾擦了下,然后又拿起一颗苹果削起皮来,边削边问:“跟人打架了?”
靳屿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没有。”
他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问:“那你身上的伤哪里来的?”
靳屿说:“别人打我,我没打别人。这不算打架。”
他刀子下原本连成一串的苹果皮就这么断了。他突然想起杨心桦十分宝贝靳屿,生怕他受半点伤害,从小就给他报跆拳道班跟柔道班,因此他好奇地问:“你怎么不还手?”
靳屿终于看向他,说:“不要惹是生非。”
这句话是靳凌峰说的。他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将苹果切成块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