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吞地走在後头。
顾童?李敏极的声音很清晰,大概是体育场挺大的关系,他的音调听起来不知道为什麽有些颤抖。
我以为他正好点到我的名字,只好尽量大声地回应,捏在手里的假条有些皱皱的,我把它摊平之後,才拿给李敏极。班上的人不知道为什麽都在窃窃私语,很多人一直往这边望,看的我浑身不对劲。
脚受伤了?李敏极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不像以前那麽冷漠。
我顺从地点点头,又指指自己的脖子。
嗓子?
季书严在旁边接过话:他不大能说话,脚也不能久站,我先扶他到旁边休息吧?那语句确实是问句,不知道为什麽听起来却有点强迫的意味。
我冒著冷汗看李敏极,等著他像以前一样鸡蛋里挑骨头,等了半天一个字都没等著,他只是静静的望著我,过了很久才缓缓的点头同意了。
我被季书严带到椅子上坐著,康纯生从很远的地方啪哒啪哒的跑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兴奋地晃著他手里的羽球拍,我看著这麽晃就觉得头昏眼花。
小童,今天考试呢,幸好你来了,生了什麽病啊?好久都没见你,你不在的时候小严的脸都臭著,吓死我们。他一来就几哩瓜拉的说了一堆,我又用手指指自己的嗓子,说:不舒服。
他一下子就会意了,恍然大悟的喔了一声,又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头发剪短了挺清秀的,看起来很可爱……我无言地看著他,啊!不过我不是说以前不漂亮啦……
不是漂亮!我气冲冲地瞅了他一眼。
啊?喔,大家都这麽讲啊,小妖精又不是胡乱取的,刚刚还有几个男生在说你这样连女生都会喜欢了……
我终於忍无可忍的翻了白眼。
好在季书严看见康纯生在这边,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把他给赶走了。
我去考试,你在这里等等,等会考完我就带你回宿舍,中午去给你买咖哩饭?
又是咖哩饭?
我就讨厌那个。
红烧鳗鱼……
那就红烧鳗鱼,别乱动,你无聊就写写报告,下星期就交给李敏极了,这算你期末成绩。
我赌气的从口袋里面拿出纸张来──皱巴巴的──摊开来放好,又拿出一支笔,装模作样地画了几个字,季书严才满意的离开。
中午的时候季书严把我丢在宿舍,又开了冷气之後,才拿了钱去替我买红烧鳗鱼。其实卖红烧鳗鱼的地方离宿舍挺远,至少要走个十五分钟才到,大热天的走那麽长的路他也不抱怨。
我总觉得,好像从季书平的事情过後,他就变的内敛许多,也沉稳了一点,我虽然喜欢他这样,也想念他以前对我撒娇的样子。
不管他是用什麽方式抱著我,我都还是觉得温暖,撒娇的模样,或者是成熟稳重的模样。他年纪本就比我小许多,这个年纪他应该是快乐而无忧无虑的,平添了那麽多的事情,才会让他有这些转变,不知是好是坏。
门口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季书严忘了带钥匙,门一打开的时候,那个站在门口神色阴暗,眼神锐利的人却是李敏极。
我愣了很久,看著他伸出手来,把我往後一推,挤进来反手把门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