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笙拿着手机沉默了很久,轻轻的开口,
“……游冶之,我要走了。”
“你今天晚上可不可以来……”
“游轮就要离港了……你送我一次……好不好……”
他低下头,墨色的鬓发垂落在耳边,声音淀了些哽咽:“我知道不是你的错,我都知道了……”
双眸凝结着泪滴:“如果你在生我的气……拜托告诉我,让我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么久都不来找我……”
握住电话的手指轻微的颤抖着,修长的无名指上戴着那枚南瓜头,南瓜头上仍然沾着已经干了的血迹。
沈家笙坐在大厅里,泪水一滴滴的从脸上淌下来。
“我收到你的戒指了……我说过的,我会答应你一件事……”
“对不起游冶之……对不起……”
嗓音颤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泪水模糊了双眼,沈家笙再也忍不住,捂住嘴巴哭了出来。
“如果你对我是认真的,那么……就别再丢下我一个人……”
“如果……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就别再离开我……”
“游冶之……”
低声呢喃着,沈家笙一遍又一遍轻声呼唤着游冶之的名字。
纵然,他最渴望见到的人,永远也听不到了。
游轮晚上七点离港,他一个人在休息室里,从早晨坐到了傍晚。
周围路过了无数个形形色色的男人,却唯独没有他最熟悉的那个人。
终于,离上船仅剩十几分钟。
顾渊带沈家笙离开,他却仍不愿意,不断的回头望着玻璃大门,道:“等一下……我在等人……”
沈家笙心慌意乱,他心想,也许游冶之马上就要来找我了,让我等一等再放弃……
再让他等一等吧……
“……”顾渊看着他,“他不会再出现了。马上就开船了,快走。”
沈家笙被强行拽上了船,一路上他不停的回望,期待下一刻奇迹会出现。
如果游冶之回来……
只要他来……他会不顾一切的跟他走。
直到检过了船票,游冶之依然没有出现。
游轮发出呜——的鸣声,正式抛锚离港。
沈家笙站在游轮的甲板上,远远望着岸边的人,风吹乱他的额发。
海浪渐渐把船推向了远方,他最思念的人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沈家笙只能静静的看着岸边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痛。
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脸上,铎上了一层浅金色的光辉。
可温暖的阳光,从此以后却再也照不进心里。
那是沈家笙不知道的事——
他走后,魏书阳服了过量的安眠药,被第二天进门拜访的朋友发现的时候,心跳已经停止超过三个小时。
与此同时,卫远也已不知去向。
黑狱会被国际刑警团灭,飞游会被强制性解散,市里最大的两个黑帮团伙落幕,其余的小团体也在国际刑警和特警的打击下逐渐销声匿迹。
傍晚,甲板上灯火通明,偌大的游轮,宛如海上的一座城市,明亮而闪烁。所有人都集中在舞厅里举行派对。
顾渊在二楼巡视了一圈,没有发现沈家笙的身影。他有点着急,开始到处的寻找。
清凉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沈家笙坐在房间里,银色的光辉映出他的侧脸,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