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人感到非常不适的温度。
江复之的右脚踏进了海水当中。
他身后的手/枪指着他,那人虽然和他说着一种语言,却是敌人。
“江先生,您可真是胆大。在礼堂公然和我们对抗,还大喊着‘有种就来杀了我!’倒是心急得很,我们现在可不是就来杀你了吗!”
这片海滩鲜有人来,拿枪的人并不担心被人看到。何况就算看到了,那些人也会屏息走过,当做什么也没看见的。
“往前走,江先生。”
江复之又迈了一步。
革命不过刚刚开始,还没有人为此流血。
既然没有人愿意为革命流血,那就让他来做第一人。
海水淹没了江复之坚毅的下巴,最后没过了他的头顶。
“江先生,您可瞧好儿吧,看看明日,倒是谁家之天下!”
江复之透过海水,看向天空。
太阳变成了模糊一团的火焰,温暖地灼伤他。
你们这些走狗却是不知,我江复之一人死不足惜,但求百姓奋起反抗,千千万万的人,难不成你们都要一个个杀了不成?
江复之死了,还有数不清的人前仆后继。
你说明日,是谁家之天下?!
云业看着扬尘而去的车,低声把身边的丧尸都骂了一通。
之前刚才还耀武扬威的丧尸们,现在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一副“宝宝委屈宝宝要哭”的样子。
“不就是一个女人嚎了一声吗?把你们吗?”
怎么能不记得……抵着他后背的枪口,刺骨的海水,那都是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记得。”
“这座动物园两百多年前建的。你是怎么活过来的?”
“这我自己也是不明白。你是什么人?”
眼前的少年双瞳红似鲜血,面容精致,宛如从油画里面走出来的贵族,就像他在西方听过的那些故事里面的吸血鬼。
“我是什么人?”云业低声道,“我不是人啊。你呢?你还觉得你是人吗?”
江复之背后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