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顾怜,又像惋惜。令乔伯翎落荒而逃。
午夜两点的街道上车影稀疏,闪电在游走,豪雨在凝聚,倏而劈山裂谷的一声坠落,在车前绽放了炫目的白,携雨滂沱,铺天盖地打了下来。
周擎感觉到副驾驶座上的乔伯翎竟下意识打了个寒颤,额际滚下滴滴冷汗。
“先生?!”他降低车速,探手过去握住他指尖的冰凉,拖过来按在自己的腿上。
乔伯翎在抖。手抖,身抖,声音也发抖。
可他不安又执拗地说:“阿擎,我不想同你分手!”
周擎眼望着前方障目的重重雨帘,沉定地笑了:“我听先生的。”
高耸的公寓楼于叫嚣的雷雨中巍然矗立在地上,便如其中人的意志坚不可摧,难以撼动。
也许是雨将世间洗得冷了,也许只是空调恣意挥霍电力,他们像两枚久冻麻木的幽魂迫不及待汲取生命的温暖,自痛烈的吻开始,纠缠扭打,彼此吮噬,褪尽了躯体上所有的遮蔽,像婴儿临世的那一刻,回归了最原始的坦荡荡。
周擎太高了,不得不屈跪在床头来就乔伯翎的唇柔。
他肩也宽得难以完全环搂,只能让乔伯翎笨拙地抓着扣着,在汗腻的湿滑中烙上他的指痕。
绞扭在一起的舌蓦地分开,周擎意犹未尽地仰着脸,舌尖依依不舍地在唇外搜索,迷离的神情中透露出点滴茫然。
他以为那掠夺式的爱要就此结束了,内心正失落,恍惚一抹炽热顺着喉结滑了下去,直落胸前的膻中,随后缓缓游向了左乳。
【以下画面有爱观瞻,哔——】
雷声催他悍,雨点助急流,似扛下天劫的千刀万剐凭他一己来渡,一呼痛一呼快,摆脱禁忌登峰造极,我成魔你成佛,搅乱了纲常,搅出个天翻地覆,地狱作乐乡。
乐乡啊,只许你与我共往!
十指扣住了誓咒,眉睫再落吻,断定这不悔的纠缠是前世的缘起今生来寻,便许你长相守,盖印认契,不再人海徘徊,孤身求索。
雕翎长困,始得擎风,于飞呀!
第13章十三、出走
大清早接到唐映山的电话,乔伯翎尚沉浸于数小时前的恩爱交欢,一室靡靡绯绯的残留,呼吸里仍带着欲念的温痕,意识混沌。却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惊醒后乱了心窍,竟直接从床头滚跌在地毯上。
乔繆熙丢了。
确切说,她跑了,匿了,离家出走。
能被发动的人都自发出去寻找,当然最急切最用心的总是乔伯翎、周擎和唐映山。机场、火车站、长途客运,分头去寻,但都扑空。乔繆熙身上应该只有一张身份证,这是经唐映山一再确认的。她没有带行李没有护照,随身只得一只时尚小挎包,塞下手机和卡包,连现金都寥寥无几,除了回外省的学校,她不太可能出城。
大家都更愿意相信乔繆熙只是生气了出外寻地方发泄。可最好的闺蜜说不知,最热络的玩伴也否认,这任性的小女子果真敢于斩断留在世上的一切牵绊联系,独自躲藏。分散出去的人将能想到的场所一一走过,有的人留下蹲守,有的人继续在偌大的城市里游走找寻。每一次电话响起,每一个信息提示音,最后都伴随莫大的失望,没有,没有,依旧没有,总是没有。
自烈日暴晒走至残阳夕照,整整一天乔伯翎都在街头辗转,身上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