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松一脚——这一脚几乎是贴着衣服滑过去的,只能让人后退,却还不足以让他受伤。
母子两人的目光,齐刷刷定格在慕云深的脸上,仿佛那上面写着什么独门秘籍或撤退方法,能保人全身而退。
这种毫无来由的“厚望抬举”就算是慕云深也端的是眼皮子狂跳。
“不要白日做梦了,现在外头有了警觉,就算过的了我们这一关,后面还有千军万马。”寒鹤松真是难得说这么多话。
他生长于塞外,本就生的异常雄壮威武,话少的时候,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哪怕本人十足十的反应迟钝,呆傻且单纯。
至而今的地步,寒鹤松算是真正成了另外一个人,像是原本的身体里,硬生生塞进半个段赋的灵魂,说话都有那么点奸佞的感觉。
“但我很希望你们能垂死挣扎,”寒鹤松又笑道,“这样才有意思。”
他笑,慕云深也笑。
比起其他人,慕云深说出的话,总有几分显的气力不济,特别是在这样嘈杂而宽敞的地方,若不仔细听,便能轻易的忽略。
寒鹤松和丁情向来眼高于顶,之前又都未曾见过这个年轻人,但慕云深一开口,他们却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相互之间交换过一个视为劲敌的眼神。
“两位前辈都曾去过笏迦山吧?”慕云深笑道,“那想必对逍遥魔宫也有了解。”
寒鹤松与丁情不置可否,慕云深便继续道,“赵明梁与先帝不同,先帝重文轻武,对江湖向来放任自由,但赵明梁这些年来却暗中网罗天下高手,唯逍遥魔宫不愿依附,多年来处边陲之地,独善其身。”
这些事就算慕云深不说,江湖中也人尽皆知,更别论丁情和寒鹤松前后多次易主,总听到些不该听到的秘密。
“赵明梁视逍遥魔宫为眼中钉,那二位可曾想过,这天牢里,关了多少魔宫的人?”
慕云深的话音刚落,忽然从他们的脚底下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地面虽未裂开,但悬空部位纵使巧夺天工,也经不起这番打击,一时天摇地动,令人站都站不稳。
萧爻和王拾雪事前早有防范,在乱作一团时,萧爻一把拉过慕云深,与王拾雪分左右忽然冲向门关。寒鹤松、丁情脚下受阻片刻,再追时,却又遭一群行尸走肉围堵,□□不得。
关押萧故生的牢房看着简单,但其实整个儿都是精铁打造,就是神兵利器不能伤之分毫,而且还是个上下皆有顶的铁笼子,端放在房间中罢了。倘若没有钥匙,就是炸了整个天牢,萧故生也只能沉进水底喂鱼。
至于其它牢房则简单的多。
虽是折磨人的办法花样百出,但追根究底,还是一间普通的牢房——全木的栅栏,甚至因为牢房中水汽过重的原因,木制普遍偏软,若是有把砍柴刀,能放出一大片的人。
谁知道慕云深的夜行衣中,还正好揣上两把刚磨的砍柴刀。
所谓高手,可能半辈子,大半辈子,甚至是一辈子都没什么爱好,全部的时间都用来钻研武功,想着哪一日名扬天下。
赵明梁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将这种心理掌握的非常透彻,但凡被他俘虏,第一件事便穿了琵琶骨,要你一世修为毁于一旦,进而磋磨志气,在这一间间牢房里等死。
废了武功的人,在寒鹤松和丁情的眼中,还不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