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魔宫也不过是你们几个年轻人的‘儿戏’,在这白骨堆砌相互算计的地方都能出龙凤,为何平云镇不行?”
慕云深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阮长恨,将后者盯得有些汗颜。
“抱歉,我不是有意……”阮长恨是个实诚人,扪心自问了一下,自己确实有这个意思,话就没接的下去,转眼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既然阮大侠已经知道了这个情况,接下来可有应对的办法?”慕云深又问。
逍遥魔宫的情报网不是个摆设。方圆百里但凡属于笏迦山的地界,都布满了眼线,平素看来可能只是挑担卖菜的普通人,真正启用的时候,可以跟军中身经百战的斥候相提并论。
这次大军压境,沈言之又不能坐镇,整个笏迦山早已开始躁动……阮长恨不久前刚收到有人借道的消息,还不知是敌是友,又劈头盖脸被慕云深指教了一番——
“两队人马不一起走……也就是说今天来的,并不听从段赋的指令。而且这一方只是借道,目的十分明确,于我们兴许只是震慑,要去的是段赋驻扎在笏迦山下的营帐。”阮长恨想了想,“因为段赋对萧少侠势在必得,没必要真的跟逍遥魔宫树敌,更没必要在这种险恶的天气,分两队人马前后汇合。”
“如果后来的,是赵明梁御下亲属,段赋恐怕大祸临头。而魔宫并不依附皇权,接下来他若要整顿江湖,逍遥魔宫必然首当其冲。”
烛火跳动一下,被窗户缝里渗进来的森冷寒风吹灭了,阮长恨的声音陡然变得十分悠远,“所以,这两队人马,都要死在笏迦山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阮长恨这杆正道大旗,算是直挺挺的倒下去了。
黑暗中,慕云深将窗子支起来,外面风雪正盛,黑蒙蒙的。照时辰推算,这时候山下恐怕还有一点黄昏的日光,只可惜逍遥魔宫所处的悬崖山巅,厚重的布满阴云,许多年不曾见过黎明破晓与青天白日。
熹微的光芒顺着雪落在萧爻的身上,他全身上下都是血,许崇明花心思做的长袍早已不成样子,碍事的下摆被萧爻捞起来,在腰间打了个结,背后和胸前各有刀剑枪戟留下的血痕。
牡丹和良人越发的妖冶,像是雪藏了多年的菜刀终于干了本行,剑刃上的清光都不见了,是一种近乎于暴虐的狂热。
萧爻昏昏沉沉的脑海里那根弦居然还没断,知道手边有个小丫头是自己人,切瓜砍菜的时候还特意照看她一点。
阮玉咬着牙,在萧爻这个瞎子跑错路的时候,硬拽他一把,小姑娘现在饿形象也不好看,比起刚下山的整齐,现在像是泥潭里滚过了,脸上同样溅着不少血污。
早在第二轮进攻的时候,“聪明绝顶”的赵王爷就瞬间总结出了两个弱点——他围攻的这群人里,有两个软肋,一是段赋,二是阮玉。
所以大部分的人手,都瞬间向这两个方向靠拢,相较之下,沈言之和莫莲生旁边就显的单薄许多,甚至明摆着不想短兵相接,“困”字为要。
在赵自康的眼里,相对棘手的,也只有沈言之和根本不在计较内的莫老前辈。
江湖传言中,对于莫莲生这一类似妖似鬼不似人的高手,超过半个月不见踪影,就会主动杜撰出几种死法。
以莫莲生为例,最近江湖中流传最甚的就是病死——他好歹也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