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路过他,又四散来去。然而在看到那一瞬间,他心里久违的那一点寒意铮然破土而出,冻的他嘴唇都白了。
照片应该是匆忙间偷拍的,镜头距离很远且有点失焦,上面的林潮白穿着一件灰色的长风衣,站在一个狭窄的路口,高高的衣领直直的竖立起来,微微挡住了口鼻,看不清表情。而在他背后,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人回头朝他张望着,虽然镜头模糊,却仍然能看出她脸上真真切切的惊恐和愤怒。
那个女人是陆嫣。
“滴”又一条短信进来,林岸手一颤,几乎握不住手机。
图一是上月我被人追杀留下的伤口。
图二是林潮白威胁陆嫣时,路人无意间拍下来的镜头。
短信很简短,言简意赅的介绍了那两张图片的背景。林岸返回上一条短信,面无表情的盯着照片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似乎想从中找出那不是林潮白的证据来。
浅淡的表情,漠然的眼神,如画的眉眼,隔着略微模糊的像素,他甚至能想象出他被衣领掩盖下的表情。
“滴——”短信催命般又来了。
林岸一动没动,定定的站了片刻。
路人从他身边说说笑笑的走过,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肩膀,他险些没能拿稳手中的手机。那一瞬间他四肢冰冷,脑海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片刻后,他面无表情的把手机装回口袋,若无其事的向前走,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随着熙攘的人流向前。
然而他走着走着,脸上突然显出一种又惊又怒的悲愤来,但是瞬间又被他死死压了下去。他紧抿着嘴唇,重新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摁亮屏幕,点开最新的一条信息:
如果你觉得小倩的死是无所谓的话,你就继续做你的缩头乌龟,过你的好日子去吧。
林岸紧紧的攥着手机,用力的指节泛白。往日的梦魇混合成一个惊天大锤,朝着他胸口悍然击落,让他从黄粱一梦中猝然惊醒,看到这世界真正的面孔。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某种冰冷锋利的清醒感和茫然无措的恍惚感在头脑中交替着,像两把刀,在胸腔里交错着来回拉过,鲜血淋漓。
他转身回头,打车去了火车站。
陆嫣的地址是在一个林岸没有听说过的很偏远的三线小城市,没有高铁也没有动车,只有晃晃悠悠的纯数字绿皮火车。
林岸坐在车上,茫茫然望着车窗外慢悠悠划过的风景,脑子里空茫茫一片,风吹进来,有呼啸的回声,此时的他不纠结自已应不应该来,也不后悔自已已经上了车,更不去思考他见到陆嫣的后果,也不去想最终结果的好坏真假。他此刻的心态像极了沙漠中的鸵鸟,来了危险就把自已埋在茫茫一片黄沙里,自欺欺人。
也许是因为坐了十多个小时晃晃荡荡的火车,林岸下车的时候觉得头昏脑涨,两腿发软,但是心里却有一种冰凉的寒意,支撑着他向前。
此时天光明晃晃的,到处是一片凛冽的寒,林岸有些恍惚,茫然地望着陌生的环境,顿时有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错乱感。他下意识的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早就不知什么时候没电关机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么久没回去,林潮白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按照记忆中的地址打车找了过去。
到了之后他发现那是一个五层高的写字楼,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