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把戏唱到收场,老婆孩子热炕头寿终正寝,一辈子也就这么晃晃悠悠过去了。
另一些人,也就是那些聪明人,他们慢慢的察觉到自己正在做什么,慢慢的开始不安开始挣扎,满门心思扎在怎么把这出戏唱到圆满上,结局往往不得善终。
然而等我真嚼明白时已经晚了,现在提起又太早,说到底,这些都是后话,神仙才能未卜先知,饭要一口一口的吃,日子要一天一天的过。
我在硬床板上辗转反侧,睁着眼过了一宿,天不亮就起来洗漱穿甲。陛下嘱咐我今早去上朝,仗打了很多年,却是头一次把手里的刀对准楚国人,我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转念再一想,盛岱川他是死有余辜,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他这般两面三刀狼子野心的人死十个都不嫌多,我在这里替他不是滋味算怎么回事。
行到宫门口照例下马接受检查,该上交的刀叉棍棒一律上交,我整衣敛容,慢慢的往里走,迎面碰见时逸之,我有些诧异:“怎么没告假?”
时逸之看我一眼,一如既往的没个正经:“我只说给我爹告假,又没说自己告假。”合着紧张兮兮的就我一个。
早朝前半段很平常,几个老头子因为些小事默叨掐架半天拿不定主意,我抽空四处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找不见苏统领的影子。估计盛岱川也是没找到,趁两个文官互骂时偏过头看着我笑,脸上神色越发不恭敬起来。临了海公公尖着嗓子喊了两声退朝,盛岱川没有跪。
隐约听见外面响起雷鸣声,一眼望不到边的黑云沉沉成片压着,看样子是有大雨。光线转暗,四面描了金龙的柱子看着阴森可怖的很,那些张牙舞爪的金龙仿佛都成了随时会飞下来取人性命的恶兽。
苏统领还是没有回来。
盛岱川三两步行到我旁边扯着我站起来,左右转几下脖子,转身对陛下笑出一脸的得意忘形:“陛下,臣有一事请问。”
陛下看看我,抬手:“问。”
盛岱川挑起左边眉毛:“臣只想问,陛下杀掉亲叔叔才坐稳的这龙椅,坐的还舒服么?”
百官一片哗然。
“还当你要问什么。”陛下往后一靠,面上云淡风轻的道:“除了有点硬,还算舒服。话说回来——盛岱川,你怎么总揪着皇叔这事不放,若朕没记错的话,皇叔当年名声不太好,风流得很,莫不是与你也有过一段儿?”
盛岱川五官扭曲了一下,我默默捂上脸,强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陛下继续道:“想要什么直说便是,非要抻这些个陈年老账,你累不累?众卿——”陛下撑着下巴,眼里一片月朗风清:“他说皇叔是朕杀的,你们信吗?”
“好罢,就暂且当你说的是真的,朕杀了皇叔。但除开叔侄这层关系,朕是君,皇叔是臣,君杀臣有何不妥么?就比如朕与你,朕是君,你是臣,臣斥君是重罪,朕拿你,便是理所应当。”说到最后一句,陛下眼神陡然凌厉起来,猎鹰似的。
盛岱川嘴角开始抽筋,忽的从靴筒里拔出柄短剑,剑尖直直指着上首皇帝。“什么劳什子的君君臣臣,谁要和你讲这些废话!老子忍你很久了!”话毕转头面向百官,剑尖一个接一个的点过去:“你们也都仔细听着,如今京城各处都是老子埋好的兵,识相的自己琢磨站到哪边,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