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风飞快地擦了擦眼睛,脸上依旧带着柔和的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九悔皱着眉头,慢慢地来到沈清风面前,正色道:“你有什么心事吗,可以跟我说说。”
“我很好,”沈清风摆了摆手,脸上一派云淡风轻。“饿了么,要不要下楼吃点东西?”
“你脸上虽然在笑,但眼睛里却是在哭。”九悔的表情认真而严肃,“如果你现在不想说,我自然不会勉强你。但如果有一天你想说了,我一定会静静地听你说完。”
沈清风深深地望着眼前的少年,含笑道:“好,那就一言为定了。”
翌日清晨,沈清风四人来到楼下吃饭,刚刚坐下,便听隔壁桌的一个汉子说道:“听说了没有,前几日望月山庄被人挑了,除了任梦秋的女儿出门在外,没有遭遇毒手,余下之人竟无一幸免。”
四人心下一惊,对视一眼,没有言声。
又听另一人道:“啧啧,到底是谁如此胆大,竟敢来找任老爷子的麻烦?说起来,这任老爷子在苏州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武林高手了,何人如此厉害,竟能杀得了他?”
之前说话的那人压低了嗓音,仿佛怕人听到,但又像故意让人听到似的,“还能有谁?任老爷子的胸前有一个血红的掌印……”
“五毒掌?这么说来,灭掉望月山庄的就是魔……”
“嘘,病从口入,祸从口出。来,喝酒,喝酒……”
九悔放下了碗筷,皱眉盯着沈清风,低声道:“难道任老前辈真的……”
沈清风面不改色,继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菜,温声道:“亲眼看到的尚且有误,更何况是耳朵听到的了?用完饭后,咱们过去瞧上一眼,不就全都明白了吗?”
九悔点了点头,他端起碗筷,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岁上下,长的是剑眉星目,一表堂堂。女的还是个小姑娘,十四五岁的年纪,穿一身杏黄色衫子,生了张鹅蛋脸,杏眼柳眉,明艳动人,粗粗看去,与那男子有三分相像。
“哥,快看,那里有个小和尚!”少女在大厅里环视一周,最终将视线投在了九悔的身上,咯咯笑道:“真正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此地山清水秀,人杰地灵,连小和尚都生的如此标致!”
“胡闹,哪有姑娘家如此说话的,”男子皱了皱眉,声音里带出些微的责备,“倘若让爹知道了,又要数落你了!”说着,他对着九悔等人的方向望了一眼,略一抱拳,表示歉意。
少女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你不说,爹又怎么会知道呢?”说着,快步来到九悔四人的桌前,一屁股坐了下来。她笑眯眯地盯着九悔瞧,“小和尚,我来问你,你头上的戒疤还疼不疼?”
九悔本来最怕女子,见那少女朝他走来,就立即低下头去,但此时听到少女的问话,不觉抬起了头,奇怪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剃度出家了,头上自然早就不疼了。”
“真的吗?我要摸摸看,”说着,少女眨了眨眼,突然伸手向九悔脑袋顶上的九颗戒疤抓去。
九悔一时间怔住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竟然开口就要摸自己的头。
就当少女的手触到九悔的脑袋时,沈清风突然伸出一脚,勾住九悔的凳子,那凳子便飞快地向后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