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薛惟喊不住他,紧随其后。
赵涵的奶奶处于弥留之际,呼吸已经非常沉重了,吊着一口气,就是在等赵涵的出现。赵涵一路奔到病床前,喊一声“奶奶”,眼泪夺眶而出。
赵涵爸脸色阴沉,在病房门口站着,见薛惟要跟着赵涵进去,一把拉住他。“你小子,就是薛惟吧。”
“是啊。”薛惟点点头,表情有些淡漠,也没有问候长辈的自觉。
“哼,你倒是跟你爸长的挺像。”
薛惟偏过头去。他对赵保国没有好感,父母亲最近的离婚事宜里面,经常出现赵保国的名字。母亲说当年他是为了保住父亲的饭碗才跟赵保国滚到床上去的,父亲这两年做生意发了横财,底气足,架子大,骂母亲不知廉耻,自己水性杨花还到处找借口,母亲说不信你可以去问赵保国,他当年拿留厂名额威胁过她,父亲便说赵保国还真不是这么说的云云。陈年旧事拿出来上纲上线,成了感情破裂的□□之一。
眼下赵保国在病房门口堵着,薛惟进不去,只好静静听赵涵在奶奶床前哭得一塌糊涂。
这头赵奶奶仍旧像过去一样,费力地抬起手,胡撸胡撸赵涵的脑袋,颤颤巍巍地说,“小涵,毛衣我给你织好了,就在柜子里,记得穿,别冻着”
赵涵哭的更厉害了,他从来都没有这样哭过。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此刻要离开了。
“傻小子,”奶奶慈祥和蔼,“你永远都是奶奶的乖孙子。”
第15章第十五章
赵涵奶奶走的时候,拉着赵涵说“我可怜的小涵,你以后要坚强一点。”
那天赵涵和薛惟来病房的时候,奶奶正好和他儿子赵保国在病房说话,她看见门口两个少年一晃而过的身影,就知道赵涵把赵保国的话听到耳朵里去了。
其实赵涵是不是老赵家的孩子,到这份儿上,已经不重要了。老奶奶虽然这么想,可赵保国是不同意的,他替人白养那么多年孩子,怎么可能不在意?不过是一直憋着,怕刺激老太太而已。
所以,赵涵最终带着他的所有的物件儿,包括奶奶给他织的那件毛衣,从酒厂的旧家属院里搬出来。
他也没去薛惟家,任薛惟怎么求都没去。就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里住了两天,然后搬去稍微远一些的廉租房,这些日子里,骑车上学,自己做饭吃饭,写作业,睡觉,和平常没差。
唯一的区别就是,他退出了校队,也不再和薛惟说话了。不止和薛惟不说话,和学校里其他同学也不说话。他比薛惟还有沉默寡言,人家是高冷,他是落寞外加可怜。
班主任老苏在课间找赵涵谈话,说,“赵涵,你最近心不在焉的,这可不是好苗头。学生嘛,无论怎么样,学习成绩不能落下。”
赵涵垂着眼眸沉默的点点头,几天时间,他瘦了一大圈。
老苏说,“没有啥坎是过不去的,不要觉得生活对你不公平,那是在磨练你呢。”
赵涵又点点头。
上课铃响了,老苏放赵涵回去,赵涵鞠个躬,转身的时候老苏又问,“你和薛惟关系很好?”
赵涵愣了一下,摇摇头。
老苏也摇头,显得有些无奈:赵涵明显在说谎嘛。赵涵奶奶去世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