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们都睡了,李奶奶却在偷偷抹眼泪。
那张平时凶神恶煞的脸,竟然满是悲苦。
“我想来想去,你急着跑,是因为知道是谁杀了小少爷吧?”
也许是因为夜晚,也许是因为她正伤心,意外地,没有了平时戒备又抵触的神情,邓玉书再接再厉,打开牢门,坐在她身边,说道:
“我看得出你担心小少爷,可现在人都走了,你还顾虑什么呢?”
“不是我不说,只怕我说了,也没人信,即使有人信了,你们也抓不到他。”
邓玉书心里咯噔一下,笑道:
“六扇门抓人,还没有抓不到的。”
李奶奶仍是苦笑,说道:“我只是个老婆子,虽没几天活头,活着还能给他们烧烧纸,若我死了,只怕这世上连惦记他的人也没了。”
“即使你不说,我们也要抓出来这个人,才没几天你们府上就死了两个人,满城里闹得人心惶惶,不管这人是谁,都难逃法网。”
“我说了,你可信么?”
“自然。”
李奶奶下了好大决心似的,说道:
“齐忠良。”
齐少爷?
看邓玉书面露疑惑,李奶奶又苦笑道:
“你们自然不信,他乃朝廷命官,皇榜登科,又是齐府嫡子,从生下来就是好人,怎么可能做出这些勾当!”
李奶奶声调平静,似有怨恨,又似乎在说一个故事一般,没有过多的感情。
这更让人怀疑她说这话的目的。
“您有看着他行凶么?”
邓玉书本来很期待老太太的证词,可是当她指认这么一个人的时候,邓玉书又开始怀疑这个一直很奇怪的老太太。不过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礼貌,继续问她。
李奶奶却不再说话。
“我并没有不信任的意思,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细节,这样我们也好缉捕他。”邓玉书希望她再多说一些。
李奶奶仍是不说话,只是摇摇头。
邓玉书只好说道:“只有这样一个简单的指控,我们是没办法抓人的,只能将他列为嫌疑人之一。”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
李奶奶说完这些便一言不发,邓玉书只觉得越来越混乱,这前前后后的死亡、逃跑、证词,线索好像忽然多起来,又好像更少了。
邓玉书觉得又需要找老邢跟叶子乔商量才行,只好说道:
“我会再仔细查验,如果真的是他,放心,我们自会将他绳之以法。”
邓玉书实在是想不通,只好去找子乔。果然子乔也没回家,不过已经睡了,邓玉书有些生气,这时候已经宵禁,又不能查案,又不能回家,都怪石小清。
第二天一早,老邢刚到,就被邓玉书拉着来开会。
邓玉书将昨天李奶奶的话说了,果然两人跟她一样的吃惊,不过很快,这个人物就给他们打开了新的思路。
叶子乔先说道:
“如果是他,没有打斗迹象,就不难理解,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这个弟弟根本没有跟他争抢的能力,而一个管家,又怎么会威胁到他呢?”
老邢回忆着供词,说道:
“楚十斗死的当晚他在,小孩死的当晚,他在同僚家里赴宴。一个下了班还在书房苦读的人,一转头就去通宵赴宴,这种人,也并不是很多呢!”
邓玉书仍然是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