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忘了他吧……这对你们俩都好。”
胸口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的痛。
“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太没分寸。”她继续说道,“还好顾嘉能够及时醒悟……这事就当是个教训,你以后也要好自为之。”
我挂上电话,一直发呆到所有人回来。
“陈理,你怎么了?”一川拼命摇我的肩膀,把我的魂魄找了回来。
“哦”我神思恍惚。
“怎么回事儿?早上还好好的。”他担心地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我抬头,面无表情。“顾嘉要走了。”
“啊?走哪去?”
“美国,留学。”
刘一川惊得目瞪口呆,“说走就走?□□的,话都不交代清楚就走了?!”
我点点头。
当天晚上,我又一次需要借助药物入眠,可是这次却没起效果。我在床上翻来覆去,一身身地出汗,直把自己的睡衣和床单全部渍湿,还是睡不着。我打开药瓶,又吞了两片药片下去,等了十分钟,脑袋里依然清醒得像是放电影似的。我和顾嘉的过往,一幕幕在眼前浮现起来,有笑的、有哭的,生动鲜明。
我叹口气。真真跟我作对,这药难道是过期了么?索性抓出一大把来,也不管多少,统统吞进肚子里。
渐渐的,意识模糊了,人好像要飘上天去。终于起效了,我流着泪闭上眼睛,陷入沉沉的黑暗之中。
一觉无梦,隐隐约约耳边响起什么声音——是有人在呼唤我的名字。
陈理,陈理……
我想睁眼,眼皮却有千斤重。
“陈理,陈理……醒来啊,我的宝贝!”女人的声音泣不成声。
我拼命用力——啊看见了,一个中年女人正趴在我身上嚎啕大哭。
我的手费力地伸过去按在了她的头上。
“妈……”
她像触电一样抬起头,惊喜地看着我,“陈理,我的宝贝,你醒来了!”
“妈,你怎么来了?……我这是在哪儿啊?”我的意识还是涣散的,眼前的一切让我有种不真实感。
“你这个小糊涂蛋,安眠药哪能那样吃?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老妈一边抹泪一边恨恨地教训我,“要不是你那同学发现及时,你这条小命就交代了!”
“阿姨,您先别生气啊……陈理刚醒,还是让他缓一缓再说吧。”旁边传来刘一川的声音,原来他也在。
看到我安然无恙,老妈在劝说之下终于渐渐止住眼泪,破涕为笑。
三天后,我顺利出院,由于脚伤未愈,仍然不能上学。妈妈把我接回家休养,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比从前安静了很多,也消瘦了很多,这让老妈忧心忡忡,她甚至开始怀疑我吃安眠药并不是误服,而是为了寻短见——虽然她对我的事情一无所知。
不止她,刘一川也是作同样的想法。回家后,一川来看了我几次,每次都问我相同的问题。
我的命是一川救下来的。
那天晚上,他见我情绪错乱,一直不能放心,于是晚上下床来看我,发现我手里握着空空如也的安眠药瓶,人又叫不醒,赶紧把所有人叫起来送我上的医院。
“陈理,你不会是想自杀吧?”刘一川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