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肯不肯读我们寄去的信,会不会想家……”
虞舒曜想,因果报应是真的存在的。当时自己一意孤行地离开他们来到西北,如今报应来了,他已无家可归。
☆、雾非雾
两天后,觞引来了。
叶初空考虑再三,终于决定将虞舒曜双亲逝世的消息告知了觞引。觞引当机立断,托付叶初空赶赴都城与虞凄辰一同稳定局势之后,飞奔至中军大帐。
只是,他已站在帐前,却久久不敢掀开帘幕走进去。不知过了多久,账内发出一个刺耳的声响。
像是长剑落在地上发出的声音。
觞引再也顾不得心中的顾虑,直直冲了进去寻找虞舒曜的身影。
虞舒曜没有点灯,账内一片昏暗。
“虞舒曜?”觞引的声音带着颤抖。
没有任何回应。
“虞舒曜!”他喊得更加急切,因为在这个营帐中,他似乎感觉不到虞舒曜的呼吸声。
果然,还是没有回应。
觞引慌乱地掏出火折子,凭着微弱的火光来到连枝灯旁,打算将帐内点亮。
第一盏灯座被点亮时,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对他说:“滚。”
不是低吼,也不是嘶喊,一个“滚”字声调低平,干净利落。觞引听出了他的疲惫。
他没有停下,接着用火折子点燃一盏盏灯座,于是这个空间便次第亮了起来,昏黄且温热的火苗让帐内有了些许暖意。
终于,觞引接连点亮了连枝灯,再转头看向几案时,便找到了虞舒曜的身影。
觞引走向几案,将那盏油灯点燃。瞬间,虞舒曜的眼眸闪了闪,好似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他提起身旁的剑鞘,将火苗按灭。
觞引不依他,拿起火折子又将油灯点燃。火光只亮了一亮,转瞬又被虞舒曜用剑鞘按灭。觞引继续点,虞舒曜继续灭,两人机械地重复着单调的动作,都不肯妥协。
终于,在虞舒曜又要按下剑鞘时,觞引陡然伸出双手护住灯盏,剑鞘就啪地一声打在他的手背上。
虞舒曜怔了怔,停下了动作。于是觞引才放心地将两手收回,在摇曳的烛火中凝视着虞舒曜。
他静坐在几案旁,背微微弯曲,额前的几缕发丝散乱在眼前,眼眸没有焦点。
觞引一直觉得,虞舒曜就像一座清冽冷峻的玉山,抬眸垂首之间自有风华。可此时此地的他,玉山颓倾、风华俱散,让觞引揪心不已。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虞舒曜突然开口。
觞引不肯移开眸子,“我要看着你。”
“我说,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虞舒曜一把抓起觞引的衣领,眼神中透出的狠戾让人心悸。
他用的力道极大,觞引只觉着自己的脖颈被勒得生疼,但他尽量让自己不要露出痛苦的神情,故作淡定地说道:“西北的雨季就要过了,你若再缩在这营帐里,反击竘弋的大好时机就要错过了。”
虞舒曜冷笑一声,双眸死死地盯着觞引,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觞引无处遁形。
“那你呢?为什么始终戴着这顶斗笠,你甘心永远缩在这副躯壳里?”
觞引一时哑口。
接着,虞舒曜猛地抬手,掀掉了觞引戴着的斗笠。
“怎么,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你还想继续骗我?还要以这幅容貌面对我?”
他也不想的,只是他太怕舒曜不想看到自己,所以他只能卑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