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上眼神后,那人随即转开视线,略带慌张地低下头,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身旁的沙粒。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寂,久到繁星好似被定格了一般,风都不敢大声呼啸。
蓦然,虞舒曜勾了勾嘴角,笑得莫名。他问道:“什么名字?”
“恩?”那人下意识地转过头来。
两人的视线再次胶着。
“你的名字。”虞舒曜的眼神灼人。
那人的嘴张了张,却没有发出声音。
虞舒曜刻意将视线下移,落在他的唇上。下一刻,他抬起手,落在那人的下巴处,将系住斗笠的布条缓缓解开。
他的指腹在不经意间触到了那人脖颈处□□的肌肤,因此感觉到那人的身体在微微发烫。虞舒曜的动作轻柔且缓慢,拉扯布条的姿势不禁让人以为他正解开的,是对方的衣襟。
接着,他抬手将那人的斗笠摘下,声线低沉:“这回我用的是手,不是剑。”
“你……”那人终于从恍惚中清醒过来,想也没想地一把抓住虞舒曜的双手。
他能感觉到,虞舒曜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虞舒曜索性就随着他抓住,也不挣开,只是身子慢慢地往前倾,目光再次落在那人的唇上。
直到他能闻到虞舒曜唇上残留的酒味。
直到他能感觉到虞舒曜的鼻尖正抵着自己的。
直到他有一种久别重逢的感觉。
不行!
两人的唇即将碰触的前一刻,那人大力推开了虞舒曜。
他不行,他受不了虞舒曜与这幅皮囊亲密,他办不到。
虞舒曜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七分轻蔑、三分阴鸷。
那人没能看见,他低着头,眉头紧锁,“为什么要……”
“因为我想。”虞舒曜回答得干脆。
那人却脱口而出:“你在说谎!”他了解的虞舒曜,从来不是如此随心所欲之人。他有他的重担和顾虑,却总作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因为他不想任何人看轻他。
想到这些,那人的眼眸中像是流淌着粼粼星河,点点情意就像波光般闪烁其中。
那一瞬的对视,让虞舒曜招架不住,就像方才他望着星空那样。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你爱他么?”那人问得急切。
眼底的星河就此纷乱。
虞舒曜得以惊醒。
在沉默的间隙,那人捕捉到了虞舒曜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到这时他才惊觉,自己话多了。
“你比他好。”虞舒曜说得随意,身子再次前倾,两手就这么撑在那人的两侧,像在困住他。
那人的上半身直直地挺着,像张几近崩掉的弓。
“你跟我回军营,如何?”虞舒曜的指腹落在他的耳垂上。
好凉。
那人的声音微微发抖:“你知道我是谁?”
虞舒曜的手一点一点地摩挲他的耳垂,“不知,你还没有把你的姓名告诉我。”
那人的身子仍是紧绷着,眼眸里的光忽明忽暗。他努力地将自己的神色保持不变,各番滋味儿却轮流涌上心头,偏偏他也发泄不得。
“不知我的身份,却贸然将我带回军营?”
言外之意是,不怕他是敌军派来的细作么?
虞舒曜索性将话说得自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