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整个房间寂静得只听见苏然的呻吟和啪啪的水声,一支烟抽完,他也射在苏然温热的肠壁内。
那天睡着以后,瞿东陈做了一个梦,他梦到很久之前,他在异国他乡握着电话听到厉深告诉他,瞿东陈,我马上结婚了,我们早就结束,你凭什么以为我逼你离开是为了保护你,你未免也太高看自己。
那天晚上,纽约的天空下了整整一夜的雪,瞿东陈站在雪地里,深埋了自己的心。
哪怕是在梦境里,瞿东陈依然能够感受到那种心碎的痛意,黑暗中,他缓缓睁开了眼。
那是他深爱一个人付出的代价,这辈子,他再也不会像爱厉深一样,用尽全力去爱另外一个人。
第二十四章
过了几天,已经是深秋。
街道两旁的银杏树落了一半的叶子,零零碎碎的杏叶仍旧挂在树上。
路上的行人有的已经穿上了风衣,抵御秋风萧瑟。
厉深一面抽烟一面开着车,一直往山上走时,便感觉吹来的风越来越冷。
他只着一件黑色的单衣,白色外套,车子开到半山腰时忽然打了个喷嚏。
坐在后座的樊江言摘了墨镜看着他道,“穿少了吧?”
厉深吸了吸鼻子,把车窗关上,然后开了暖气,“今天特别冷。”
樊江言恩了一声,转头去看外面的风景,有秋叶打着旋落下,他轻轻叹一口气,“容锦珏走的时候,不知道像不像今天这么冷。”
厉深狠狠吸了几口烟,低声说着,“五年了,他在那边,应该不会怕冷了。”
两人把车开到山下,然后步行上山,樊江言穿了黑色的风衣和黑色的裤子,一身庄重,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停在墓碑前。
容锦珏很少有笑得灿烂的照片,唯一一张,还是和樊江言在一起时,樊江言给他照的。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樊江言伸手轻触,仿佛回忆起久远的往事,他说,“我们来看你了。”
五年前,容锦珏坐的航班遇上空难,全部人员无一人幸免。
知道容锦珏遇难的消息,整整一年,樊江言每天沉浸在巨大的悲恸中,无法解脱。
他是恨极了容锦珏,恨他强取豪夺,恨他威胁自己,所以只要能伤害到容锦珏的事,他都会去做。
容锦珏越在乎他,他就越不惜命,两人在一起的那段时光,唯有痛苦和无尽的折磨。
所以最后容锦珏选择放手,成全了他,让他娶妻,过他想要过的生活。
可樊江言再怎么恨他,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容锦珏会彻底离开这个世界,彻彻底底消失在他的眼前。
容锦珏离开的那一刻,樊江言才感受到那种钻心般的莫大痛楚。
他是爱他的。
只是恨意让他失去了理智,他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直到他意识到,他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容锦珏了,他才忽然明白他是爱他的。
可已经来不及。
永远都来不及了。
他再也无法对容锦珏说出心底的话,再也没有机会告诉容锦珏其实他也是爱他的,再也不可能拥有和容锦珏重新开始的可能。
那是樊江言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厉深陪着樊江言一步步熬过来了,他亲眼看到樊江言所承受的巨大悲恸,哪怕他的悲恸不比樊江言的少,可他看着樊江言要永远活在后悔和无尽的自我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