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厉嵘看着他,“这个月,你见到省上那位常委了吗?”
厉深脸色忽然一变。
“这几天,你们天天加班,查的是底下什么人你清楚得很,”厉嵘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他今天关起门和厉深说这些,他知道他冒的是什么风险,但因为是厉深,他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不得不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他瞿家还能靠谁。”
厉深似乎被这个消息震惊住,好一会儿,他才问了句,“你是说……”后面的话他没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厉嵘看,厉嵘沉默的点了下头。
“厉深,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要告诉你,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吧。”
“那如果,”厉深动了动喉结,看着厉嵘道,“他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厉嵘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颇为严厉的目光让厉深有些无措,他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拉开门上楼了。
厉深一个人待在书房静了一会儿,却不想容锦珏的电话紧跟着就打了过来。
“瞿凌波的事儿我有眉目了,你现在在哪儿呢,有时间见个面吧。”容锦珏这样跟他说。
厉深恩了一声,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道,“我在家呢,刚才厉嵘跟我说了些事。”
那边有短暂的停顿,容锦珏问,“关于瞿家?”
“恩。”
“那行呗,既然他都和你说了,他跟在那位身边,知道的肯定比我们清楚。”
虽然厉深早就知道瞿东陈背后做的那些事不会干净到哪里去,但知道这个消息,厉深也是一时无措,他比谁的明白,在这个社会,没有什么比牵扯上政治这两个字更黑暗的了。
在家待了一会儿之后厉深才离开,厉嵘让他回家休息,自己留在家照顾老人,厉深也没和他客气,等老爷子睡醒之后和他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瞿东陈已经在大院门口等他。
“你们这儿的安保级别还真是,”瞿东陈看着大院内一排排随时巡逻的警卫队,啧了一声抽着烟对厉深道,“估计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吧。”
厉深却没怎么接他的话,只是问,“等长了吧。”
“还好,”瞿东陈发动车子,咬着烟雅痞地斜了他一眼,“之前又不是没等过。”
车载音乐里放着英文歌,瞿东陈关着窗子开空调,车里的温度刚好是温暖。
他别过头看了厉深一眼,等烟抽完了才问,“怎么,心事重重的?”
厉深扭头与他对视,又把目光移开,之后淡淡问了句,“你车祸那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瞿东陈眯着眼睛看了看他,夜色深沉,他的眼里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他问,“怎么忽然想起问这个了?”
“就随便问问,”厉深看着他道,有些逼问的语气,“你叔半夜把你叫出去,第二天就有人开车来撞你,你别跟我说只是简单的车祸。”
车子开到一个十字路口,刚好是红灯,瞿东陈跟着长长的车队停在那儿等着,一首动感十足的英文歌传到耳边,厉深伸手去关小音量。
车里一时静下来。瞿东陈勾了勾嘴角,有些意味深长地回道,“不是说过了么,我做什么你清楚得很,人家寻仇报复也是正常。”
“三年的时间还不够吗?”厉深忽然问。
“什么?”
“我说,你都接手你爸的生意快三年了,还没洗干净吗?”厉深点了一支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