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尸。
齐小少爷对着迎面拍上的门板,微微笑。
他去过饔飧宴了。
他终于知道饔飧宴是怎么回事了。
美味佳肴,分赃,投名状。
得老先生庇佑的,风光无限。不得老先生庇佑的,杳无踪迹。他仰慕过林召,也听说林召将要完蛋。
齐小少爷舔舔嘴唇。
要么富贵。
要么死。
安保人员通常都西装革履,作为安保人员的老大,林应很少穿西装,不用出现的时候衬衣牛仔裤对付了。早上言辞起床的时候不高兴,吃早饭的时候不高兴,出门的时候不高兴。弄得虞教授老看他,看他有什么用?言辞推门出去前,林应大声道:“我出生那会儿搞吃饱了撑的夏时制,什么拨快拨慢时间,结果我们一家人根本不记得我到底几点出生。我妈说上午,我爸说中午,我哥说下午。那个生辰八字是我哥找人挑了个一天当中最好的给我安上了,我冤不冤?”
言辞仰着小下巴出门。
虞教授无意识歪头,虎子解释:“言辞被人请去帮林应合八字。”
虞教授一愣:“啊?”
林应举手投降:“那个不是我的八字!”
虞教授震惊:“居然有人信这个!”
虎子摊手:“被请去的是言辞。”
虞教授清嗓子:“这个……”
言辞很有气势地出门,林应心里一慌,跌坐餐椅上。言辞嗖地窜回来:“你怎么啦?”
林应啧一声捂着胸口:“没事。”
虎子道:“西子捧心,您是捧胃。”
林应没劲跟他抬杠,他确实有一瞬间……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
不跳动,空荡荡。
言辞圆圆的眼睛认真地看林应:“哪里还不舒服?”
林应捏捏他的小下巴:“你不怕我装的啊?”
言辞小模样还是很认真:“是装的就更好了,起码你没有不舒服。”
林应吐口气。
虞教授道:“我要迟到了,先走了。”
虎子决定不能输阵,打算跟教授来个吻别,被教授摁着脸推开。
从早上开始,林应就听见蝉鸣。这声音让他焦躁。蝉鸣很冤屈,在土地里闷了一口血,要尽数喷出。
温组长叫:“老大?”
林应捏鼻梁:“嗯。”
齐女士跟着蝉鸣走。
齐家宅着实不小。加盖,修缮,一层又一层,像个堡垒。最近几十年的扩张,让原本的老宅成为最西的一隅,终年泡在阴森森的晦暗里。齐女士脸部未消肿,诡异地出现一种微笑表情。齐总根本不来,因为这是齐夫人娘家的祖宅。
“慧慧。”
齐女士听见亲切的呼唤。
“慧慧。”
“慧慧你过来。”
齐女士张开嘴。
本地什么习俗,二婚迎女方时间是傍晚,表示这不是“新人”,已经很旧。严格来说齐总外室根本没结过婚,被当成“旧人”也得幸福洋溢。林应亲自去接人,被那个外室很是抬举一番,什么年轻有为性格沉稳,差点立刻做主让林应倒□□门。齐总续弦,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都请了,唯独没请林召,大家默契地把他忘了。林应沉着脸,听外室叨叨一路齐女士,热切地仿佛嫁自己女儿。
外室的确更迫切,因为风闻林应家暴,打女人。
她低声下气委曲求全一辈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