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占有欲强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安老大,迟早会知道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又借口修理我一顿。
真冤枉。
小白兔,不知又干了什么得罪安燃的事?
最着一个问题,总算有人挺身而出,为我解惑。
老大,娱乐中心的规矩,小姐进来都要签约,个个心甘情愿。小蝶签了三年约,订金都拿了,还不到三个月就说不干。
安燃显然只是拿件事情来解闷。
他的身份,根本用不着管这些鸡毛蒜皮,一边闭着眼养神,一边问,这些事,按规矩怎么办?
真的要出去,也不是不可以,两刀片中间夹两根火柴,在脸蛋上划一刀就可以走。
这是毁容。
双刀片打横划,连整容都整不好。
小蝶抖得更厉害,战战兢兢说,老大,我不是存心毁约。那些订金,我去找亲戚借钱,保证可以全部还回来。我爸爸去世了,妈妈心脏不好,知道我瞒着她当了小姐,气得进了医院,老大,我答应我妈,说会去读护士执照。我……我不想把我妈给……给气死……
说到着来,泣不成声。
可惜,我知道安燃铁石心肠,哭得可怜一万倍,安燃也不会心软。
安燃睁开眼晴,有趣地打量脚下的小猎物,护士执照?听说不容易考。你读书不错?
一般……安老大,我……我……
旁边一个帮会头目阴恻恻警告,安老大很忙,你别浪费他时间,有话快说。
小白兔连眼泪都不敢抹,连吞吞吐吐乜不敢了,我妈说,有心者事竟成,我一定可以考上护士。我妈发了毒誓,如果我不正经做人,她就从医院顶楼跳下去。
听见正经做人四个字,我不由自主抽了一下唇角。
去看从前最喜欢用这四字教训我的当今黑道老大,却发现安燃玩味的目光原来早盯上我。
被抓个正着,我连忙收敛嘴边的讥讽。
又晚一步。
君悦,安燃点我的名,你怎么看?
这种时候,不论管用不管用?都应该先装傻,啊?
安燃似笑非笑,指着地上等待判决的小白免,刚好,你们也算有交情。交给你处置。
我还一个字都没说。
小白免已经惊喜交集,用仿佛看见一线生机的圆溜溜眼睛看着我。
期待,如我当年一千一万次,哀求地看着安燃。
我叹气。
安燃问,想好没有?
反正烫手山芋已经入怀。
我痛快地说,让她去考。
包厢里众人暗地交换眼色,小白兔不用说,当然仰望我,如仰望天神。
安燃说,你还真挺护着她。
看,我就知道,欲加之罪。
我没护她,为安老大你着想而已。我说,如果她考不上,反正没地方去,又要赚钱给她妈妈看病,九成还是会回来。她脸蛋不错,又够清纯,说不定以着会帮你赚不少。脸蛋现在就划了,太可惜。
安燃的表情,看不出个子丑寅卯,问,如果她考上呢?
也不错。我说,出个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典型,说不定有助娱乐中心的社会形象。
我纯粹胡扯。
大家明白,安燃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