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冰凉。
“没事了,睡吧。”顾淮庭放下水杯,想躺回去的时候被刑江阻止了。
“换一下床,你的床单有些湿了,”刑江指指枕头和後背处一片汗迹,“这样睡容易感冒。”
“你睡了不会感冒?”顾淮庭皱眉看看他指的地方,又看看他展开的被子,“不然就一起睡。”
刑江顿时尴尬起来,视线在两张床上来回,却见顾淮庭已经干脆的躺下了。
“一起睡吧。”刑江咬牙说了一句,就见顾淮庭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穿著内裤下床,然後在他床的一边躺下,拉好了被子。
这算什麽事!
刑江烦躁的从另一边躺上去,在这种节骨眼上干嘛要多管闲事。
床不算小,可睡了两个男人多少也有点挤。刑江背对著顾淮庭往边上靠了些,才不过一会儿,顾淮庭的脚就碰到了他的脚。
刑江换了换姿势避开了一些继续睡,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觉得後面暖烘烘的挺舒服。
不对!是顾淮庭!
那双手慢慢爬上他的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不动了。
刑江屏住呼吸,渐渐听见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顾淮庭似乎已经睡著了。
呼吸声是最好的催眠,顾淮庭一直没有动,渐渐的他也困了。
刑江有种错觉。
此刻他们不是敌人,不是朋友,也不是情人。
只是相互需要的人。
有点好笑的温暖错觉。
“都准备好了吗?”
出发前,顾淮庭沈声问了问周围的人。
“是的,顾先生。”刑江、徐明以及孙东平三人异口同声。
“走吧。”
顾淮庭拉了拉衣服下摆,整了整衣领站起来,退房手续已经办好了,一行人上了电梯,九楼的时候电梯停了停,门打开就听见季非的人大呼小叫。
“老大,电梯来了!”小弟喊完头一回,眼神正对上面容冷峻的顾淮庭,一时间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叫什麽,那麽毛糙。”季非走过来煞有其事的拍了一下那个小弟的头,“电梯来了让它等等不就好了。”
季非不可能没看见顾淮庭,可顾淮庭听到对方这麽说也没有反驳。
直到季非装模作样的侧过头,然後假装刚刚看见顾淮庭的时候笑了笑,“原来是顾先生在电梯里面……你个笨蛋,看见顾先生在里面不会道个歉让顾先生先下去?”
季非边说著边用力的指了两下地板,“下去”两个字念得很重,音调也有些古怪,摆明了是在诅咒顾淮庭早死。
顾淮庭看著季非教训染了一头红毛的小弟,听完後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季先生现在下吗?”
“人太多了,还是顾先生先下吧。”季非笑起来有些玩世不恭,“今天还要仰仗顾先生多帮忙了。”
顾淮庭没有接话,站在电梯边上的孙东平会意的按下了关门键。
刑江微微皱了皱眉。
失去一次能提醒季非的机会。
徐明和刑江跟著顾淮庭上了一辆车,孙东平带著几个人上了後面两辆车。
车慢慢向目的地开去,一场恶战已经在所难免。
顾淮庭微微侧头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