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时间乘船、坐车跑了趟市区,想要买把吉他。
挑来挑去,想要买把好吉他,可惜囊中羞涩,最终只能在售货员不耐烦的白眼之下买了把最便宜的。
路过市图书馆时,他当即下车跑进去办了张借书证,如饥似渴地一直看到图书馆快关门才赶忙借了6本书出来,打算带回学校看。
他一路颠簸到学校时,天早就黑透了。
匆匆吃了包方便面,他拿出吉他调弦、弹奏。
周末就他一个人住校,不必担心扰民。
他并不记得自己过去弹吉他的情景,却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会弹的。
果然,熟悉了约半小时后,优美的音乐便从指间自然地流淌出来。
自从失忆以来,他觉得自己不仅物质贫乏,连精神世界都一片荒芜。
今天,他既看了书,又弹奏了乐曲,这才感到干涸的大脑被注入了些许清泉。
夜里,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抱着吉他自弹自唱:“当你老了……当我老了……”
当清晨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竟满面泪痕还哭湿了枕头,他大为惊讶。
回想起梦里那忧伤的旋律,他立即拿起吉他,尝试着弹奏,却并不能顺畅地弹下去。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像个被巨石堵住出口的泉眼,纵然内里再如何翻腾,也没有办法倾泻而出。
他将自己记得的旋律和歌词写了下来,收藏在抽屉最深处。
因为天天在闲暇时间练习吉他,他隔三差五地就会梦见自己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也陆陆续续地记起了其他旋律和歌词。
每天临睡前,他都要盯着不完整的乐谱、歌词看半晌,揣摩自己曾经的心境。
说实话,他对过去的自己很好奇,不明白自己为何竟会写下这首歌,也不明白这首歌是送给谁的。
这天,舒一帆接到沙家宝转告的口信,得知沙福贵让他放学后去派出所一趟。
他估计这是医药费调查的事情有眉目了,一放学就赶了过去。
看到沙福贵交给自己的一叠单据,发现医药费总额只有3892元,他忽觉大脑像火山喷发一般炸开了,登时抱着脑袋痛苦地蹲了下去。
沙福贵见舒一帆脸色惨白、汗如雨下,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吓了一大跳。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舒一帆摇了摇头,十指用力揪住头发,咬牙忍耐这排山倒海一般侵袭而来的剧痛。
他默默告诉自己,不要愤怒,不要况,还是得去大城市的大医院看看。我当初见沙光耀那么爽快地聘用你,就觉得有猫腻,没想到,他竟然这么黑,串通医院的人把你的医药费翻了一番还要多,又克扣你的工资。幸亏你机灵,要不然的话,就一直当杨白劳了。”
舒一帆接过水杯接连喝了几口,问道:“他这是诈骗,我现在有了证据,能告他吗?”
“别傻了,你连自己的姓名、住址都忘光了。一个身无分文的外来户,还想跟地头蛇斗?”沙福贵提醒道,“他要是诬陷你是逃犯,你拿什么证明清白?你别忘了,你身上那伤,是爆炸留下的伤,可以大做文章。”
“你明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