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爷儿?”
吕凤娘瞟了她一眼,告诫道:“这话你可别嚷嚷,保不准传到四爷耳边去了。你是晓得四爷最烦家里人嚼舌根的,到时我可保不住你!”
小团连忙压低了声音,说:“我这可都是为了奶奶您着想……”
吕凤娘打断她的话,“行了,这事先别说了,你去里屋瞧瞧少爷醒了没,我算着该是醒了。”
小团一听,赶紧把手里的点心放好往里屋走。
这边吕凤娘想得通透,那边孙媚娘可就没那么练达了,当着下人的面就放出话来,说就是进棺材也不认这个男妾!又说要是让她见到那个二椅子,她非给他一巴掌不可。谁知旗四把人护得太严实,几个月下来别说扇巴掌了,就连跟毛都没摸到。
一次旗四来看她,孙媚娘故意没事找事,说:“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教养!这进了门连长辈都不见!”
旗四拿起炕桌上那把兰花青底的小茶壶,把着壶嘴喝了一口,看了他亲娘一眼,才慢慢道:“我是找了个男人,又不是找了个傻子,你都放出话来要给他难看了,难不成还要让他往你巴掌上撞?”
孙媚娘狡辩说:“你听谁说的?我可没说过这话!”
旗四说:“不管我听谁说了,这整个大院他待我身边就行了,谁都不用见!”
孙媚娘气道:“那你还要他进门来做啥?在外面找个地方养着就行了!还要带进门来现。”
旗四说“总得有个交代。”
孙媚娘说:“要啥交代?他一个大男人,又不会生孩子,你多给些钱不就得了?”
旗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接道:“这事你别管,抽空多抱抱孙子!凤娘她爹娘可巴不得呢!”孙媚娘虽然晓得旗四在扯开话头,但想着还是孙子金贵,只好把韩彦的事放一边了。左右也没见着,她就当没这个人吧。
旗家大院说大不大,房屋院子还是不少的,起码两个人要真有心避开,能经年累月不碰面,是以韩彦进了旗家大院三年,但孙媚娘的面却是一次也没遇到。
除了孙媚娘,大院里其他的女眷韩彦都认全了。唐佩莲自从旗老爷死了之后基本就吃斋念佛闭门不出,除了时不时到旗易水屋里走走,其他事情是一概不管了。但韩彦进门那天,她还是抽空见了一面。
当时韩彦刚走到门口,冷丁听到小圆说了一句:“大奶奶来了。”转身一看,身子就像触了雷一般,直溜溜站直了。
唐佩莲是连旗老爷都敢对着干的,那气势和身段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韩彦只是敲了一眼,身子就像触了雷一般,直溜溜僵住了。
唐佩莲穿得十分端庄,瞧了韩彦一眼,说:“你就是韩彦?”
“是、是的。”韩彦回得磕磕巴巴,下意识地捏了捏衣角。
唐佩莲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进了屋。“还站着干啥呢?进来。”旗四朝韩彦喊了一声。韩彦无措地看了他一眼,连手脚要怎么动都忘了。好在小圆有眼色,感觉拉着韩彦的手把他带进屋子去。
太阳已经落到山林后面去了,天边只留下一抹淡淡的余晖。屋子里点了蜡烛,晕黄的灯光顿时撒满了整个屋子。
韩彦原本因着进门的事便心慌意乱,如今见了唐佩莲,脑子愈加糊成泥浆,好一会儿都听不清身边的人说了啥。直到被小圆塞了一杯茶在手心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