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下属模样的人步近了些,瞧了瞧空无一人的马车,兴奋的脸色又是一沉:“无人!”
言罢一掀车帘,车里一只包裹,一只白猫,此外再无别人。那白猫缩成一团,乍一见着火光,立时寒毛炸起,面露凶狠,呜呜叫了起来。
苏生蹙紧了眉头近得一看,叹息:“想是被带走有些时辰了。沿着河边痕迹,细细搜寻,如今京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必定四城戒严。季王爷也不会那般轻易放他们出得京郊四城去。”
那下属立时答是,又看了眼车内的猫,问道:“这猫怎么办?”
苏生斜看一眼,正待要抱起,那白猫却愈发龇牙咧嘴起来,张了爪子上来就给那素骨的书生手挠了一道红痕。
恰此时,身后传来兵将行移之响,苏生两眉更蹙,道:“撤。”
于是一周的打手随着他纷纷撤去。
远处火把渐明,打头的那个身披墨衣骑在马上,夜风带裹的衣袍烈烈作响,一张脸寒气森森,双目更是如含了冷星冰泉一般冻人刺骨。
一行很快行至马车旁。
未及马停,季云疏便一个翻身利落下了马,三两步近的那马车,一个抽剑断了那随着夜风前后摇摆的帘子。
帘后的白猫仍是张牙舞爪张口欲斗的瞧着他:“别再骗我,她此时在何方?”
道爷面上更难:“王爷,没敢骗您,老道果真不知了。但长明半仙福泽深厚,命盘圆润,想是出不了什么大事。”
季云疏微挑起一个冷飕飕的笑:“哦?这时候你倒说她福泽深厚了?怎么往常本王经常听说,你老说她是孤寡命,克帝星?”
道爷奇:“竟有人在王爷面前如此搬弄是非!”
季云疏提了剑,抱着猫,步步靠近。道爷瞧的牙齿打颤,额上冷汗涔涔。
待季云疏将那泛着寒光的剑挪去他颈边放着,道爷却蓦地一个激灵:“哎呀,不好!”
季云疏狐疑看他,不晓得他又要做什么把戏。这贼道偷奸打诨的本事跟长明像极了。
但此回道爷竟像是真的遭了什么不好,面色深沉,绑在身后的手捏指不停,因太激动颈边叫那冷剑划破了皮亦不曾知觉。唬的季云疏当即挪开了剑,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送他去见了祖师爷。
道爷捏算一番,语气沧然:“王爷,快些回京罢。”
季云疏眼中几番流转,终是挥了手,道:“先行回京。”
岂不知风云突变,朝野亦惊。
腐朽潮湿的气息阵阵扑来,长明在一阵晃荡中悠悠醒转,入目皆是一片昏暗。
长明微微坐起,接着微弱的光亮辩得自己正躺在床上,随着阵阵摇晃与细微的行水之声,约莫知晓自己此刻在一艘船上。
用的上这般大的船,想必去的不是京中别庄。屋外传来细微鼾声,长明轻巧辩出蹲守的乃是两个粗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