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城市,去其他地方吗?”
张冰是只在坑中等待救援的羊,不顾一切抓住所有能攀爬的绳索,不顾及绳索末端是什么。
“你们真的能帮我吗?”张冰反复求证,直到对方确认。
“你现在立刻推掉房间,来南二十二路,找到一家品茗的茶叶店,那里有人接应你。会有人送你上火车,首先定的地点是深圳,如果出了问题,你可能要被送去其他城市,不过你最好做最坏的打算,很可能最终去的地方是遥远的□□。”
张冰听到的几个地名,并没有远近之分,都在遥远的地方,都是一些简单的点。他只想尽快离开这里。
趁着夜色,张冰被车站内的人接应,顺利地登上去往深圳的火车。
再见了,这个诅咒的城市,再也不要回来。张冰朝窗外望,只有黑暗弥漫。
张冰走了,没有他的城市像一场不会醒来的梦中梦,反复叠加。郁波回到原来的公寓,在床上翻来覆去,堆叠有关张冰一切,不开窗户,不想让气味被吹散。
原本就没什么张冰气味,只是张冰穿过的衣服、用过的物件本身的味道,但在郁波的记忆中却是属于张冰的独一份。
他想到很多,想到他们的相遇。
不过,还好郁波没有崩溃,至少他知道张冰在哪儿。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不是等待张冰原谅他,而是等着让自己恢复到神志清醒的时候。郁波不敢想象到底做了多少疯狂的事情。他不敢想,可是没用,张冰的哭喊,祈求他的声音在禁闭室里回想。
郁波真的害怕,会不会对张冰做出更罪恶的事。他不想,可是大脑充血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他只想到张冰不能离开。
门被咚咚咚敲响,听起来不友好。
郁波不理会,继续睡觉。显然外面有人急于汇报。郁波蓬头垢面打开门,不耐烦注视保镖。
那些黑色西服的保镖瞬间变得软弱,一个个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事的话,就统统给我滚。”郁波说,立刻要关上铁门。
“那个,您要控制的人已经不见了。”
郁波的门关到只剩一条缝,被他一脚踹开。
“什么!你们再说一遍。”
“那个,人不见了。”
“一群没用的废物,要你们还有什么用,都给我滚,给我滚。”郁波发疯了,猛踹门:“都给我回来,去查所有的记录,去给我弄出他走失之前所有的行动记录,快点给我去弄。”
郁波在门前来回走动,喃喃自语:“他不可能离开,不可能离开。他没办法离开这个城市。他还在这里,只要还在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他。”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郁波的双眼布满血丝,眼角发红,像头疲惫过后的野兽。
电话打响,他还是能够猛冲过去,只能得到一个答复。
“还没找到。”
郁波把电话扔掉,滚到床上,躺在张冰曾穿过的名牌衣服上面。他不想承认,但记忆中和张冰有关的气味正逐渐消失。
你到底在哪儿?
郁波最近常常坐在曾和张冰散步的椅子上,看着陌生过客在眼前穿梭行走。他们都像被加速,划成一条条白线,汇聚成大川。他就静静坐在这里,像古时候守株待兔的主人公,等待一个人的到来。
如果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