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为大。”
安墨的结束语,总能够更大的挑起旬苫的怒气和血气,旬苫看着安墨,笑了,很森寒,很微妙,良久,他道:
“这就是你们最后的目的,想用卫陵兮绊住我,然后,让善御迅速出手?”
很平静,然而平静之下是深藏着的幽冷怒火与滑天下之大稽的讥刺:
“你们认定了,我会因为卫陵兮一个人,放弃整个旬家?”
“你们认为没有了我,善御和凌轩的联手真的可以推翻旬家的一切?”
“那么,安墨,你告诉我,你认为这个有可能么?”
“那么,安墨,你告诉我,你做这一切的原因是为了什么?”
安墨不语,旬苫一句话,一句话拖得很长,他笑着,凝冷幽森,将一个鲜血淋漓的事实再次摊开来讲:
“造成你的悲剧命运,改变你的身份,追其源头,是善御,是安家,是卫瑶珺,你为什么不去对付善御,反而和旬家杠上?”
“如果你的报复,不是为了你自己,那么你是为了谁,你要保护谁?该不会是你那个对你有畸念的白眼狼‘弟弟’?”
“安墨,你考虑过么,你在为谁而活?你做的这一切真的有意义么?”
旬苫抓住了安墨最大的弱点,这是策反,也是最深处的刻骨的冷嘲,上位者的洞察人心,上位者的手段眼界,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旬苫当了二十多年的旬家家主,他拥有的经验,他所能用的手段,不是一般人可以猜到的。
他说:
“安墨,置你于死地从来不是我,是善御,是安巡,是卫瑶珺,如果你要替你母亲曾经遭受的一切,讨个公道,我无话可说,因为卫瑶珺后来遭遇的一切,的的确确是我的手笔,你有这个借口,但是,安墨你真的在乎这些么,明天就是终结,你到底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语重心长,这一刻的旬苫,也是冷静了下来。
“家主,自今日以后,卫陵兮将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这是我要说的全部。”
而安墨敛目,重复的再三道。
却也是另类的一种苍白,因为他无法回答旬苫的问题,他什么都不在意,那么他做的一切都是站不住脚的。
这是安墨最为可悲的一点。
“家主,您不想知道,过了二十多年疯子生活的卫陵兮,现在倒底变成了什么模样?”
“家主,您真的不在意,那二十多年里,卫陵兮旁边一直有一个善御,而没有你?”
“家主,回一趟旬家的时间差,你认为自己会输了全部么?”
安墨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旬苫,并不畏惧他那透视人心的视线,孱弱却坚决,苍白却犀利,直指核心。
悬挂在客厅的画,在月色的模糊下,透着一层黯淡的森暗,诡异中,让人觉得心神不安。
“卫陵兮希望旬苫回旬家,希望再看一看鲜红色的郁金香,那里,将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终结。”
“如果你不愿,那么就让旬家和满园的郁金香陪着我火葬吧。”
这一刻,安墨仿佛与卫陵兮彻底重合了,他再次复述了那句话。
惊人的相似度,安墨和卫陵兮好似就是一个人,清隽疏离,浅淡的笑意一直挂在唇边,一瞬间的恍惚,让旬苫心底骤然不稳,随即剜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