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当他一个人在墓园带了三天两夜的时候,当他静立在刻着“林衍之墓”的碑前的时候,那些东西,已经一一的离他而去了。
是的,是献祭,他将一切伦理道德,世俗常规,七情六欲都献祭在了墓园,陪葬着林衍,去了另一个世界,在这里,他什么也没有剩下。
除了一些畸形的执念,什么都没有留下。
安墨所不知道的是,林唯并非只在墓园呆了这么一小会儿,他呆了足足三天。
他也不是早就有准备想要将那一份丧礼出席的请柬交给安墨的,那是在最后一天,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才会给的。
是试探,也是最后乞求的救赎。
而安墨,却将林唯最后的救赎,也生生的磨灭了。
林唯负伤的事情已经有些时候了,那一次为了“帮助”旬家那个纨绔击破善家的毒品源地,是他受伤的根源。
而后,为了“林衍”的事情,几次三番的奔走,是伤不曾痊愈的因。
最后,造成他的高热晕厥,是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在抢救室外等了整整一夜,被告知“抢救无效”的果。
之所以会在今日爆发,却是长期压抑以后的必然。
是安墨把他带回了这里,也是安墨把他丢弃在这里,两相比较,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
甚至觉得这就是真实到了极致的安墨,他的“表哥”,呵呵,就是“表哥”,也只会是“表哥”,不管在何时,那个少年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救赎,然后放弃,多次下来,林唯已经不存在期待了,也不存在不忍与心软了。
今日,安墨从墓园带他回来,却可以毫不留恋的离开。
曾经,在b市,安墨愿意以情人的姿态呆在自己身边,可转身,到了h市,便和善初订婚。
再之前,他多次在酒吧等待自己,待到自己愿意和他一起住了,他已经准备回h市。
源头那次,他更是选择连一句话也不解释,不告而别!
林唯回想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发生在他和安墨身边的事情,周身的气压和暗沉更重了,右手缚在自己的双眼上,嘴角咧开了一个奇怪而心惊的笑意。
与其等待别人对自己伸出手,被动的让对方来抓住自己;还不如自己主动动手,卑劣又怎样,偏激又怎样,不择手段又怎样,他就是不忍心伤害那人,才会被那人有机会、多次干脆的放弃,甚至他连说“不”的权利和选择都没有。
手掌下,明明灭灭的眼神闪烁着,那是一种病态而执拗的畸形占有,死气沉沉的眸子,因为那种势在必得的决心,而泛起了层层的幽兰光焰,诡异胆寒,骇人晦暗。
林唯走进了死胡同,一个没有人可以让他走出来的死胡同。
他对于安墨的执念,因为“林衍之死”,升到了无人可比拟的病态欲望。
而医生,就是在这个时候,推门而入的,面对这样的林唯,让他开门的动作一下僵掉了。
医生是林唯的专属医生,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是诧异的,然而,秉着对自己家蛇精病一样的雇主的责任,他还是来了,却是万分后悔自己过来了。
“过来,包扎。”
林唯在这个当下开口。
幽幽暗暗,凉凉薄薄。
医生心底一直在做心理建设,脚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