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
他总是有一种感觉,仿佛就是因为他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才会让他的爸爸,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但钟医生却告诉他,这不过是因为他的后悔与歉疚想夹杂而形成的自罪倾向,还为此给他做了几次心理治疗。
齐温瑜并不知究竟谁对谁错——争论这个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他只是在大学选择专业的时候,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心理学而已。
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他只是想要知道,那个时候的爸爸,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扭曲的,怪诞的,不真实的——这就是他们眼中的世界。无怪乎那个时候,爸爸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
四年心理学,五年医学,齐温瑜花了九年的时间,才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心理医生。
他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也不想做什么让人侧目的大事。他只是,单纯地希望那些因为妄想而痛苦的人,减少一些罢了。
齐温瑜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门牌,推开门走了进去。
床上的青年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黑色的短发,白皙的肌肤,以及周身那柔和得让人安心的气质,都让人无法想象,这个人会是一个长久住在精神病院的病人。
齐温瑜记得他,因为他前些天才转院过来——据说还是他主动提出的这个要求。
往房间里走了几步,齐温瑜回忆着病历上的名字,轻声开口:“沈逸安?”
正坐在床头看书的人抬起头来,对着齐温瑜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齐温瑜医生吗?”在看到他点了点头,对方又再次开口,“请问,你认识苏凜吗?”